此时永庆宫内,一片烛火通明。
至佑帝端坐在殿前正中,眉目半垂着,脸上喜怒不辨。
而殿内则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衣黑袍,脸上蒙着的黑布现在已经被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虽然略显黝黑仍旧显得英俊的脸容来,只是面如死灰。
另外一个人,自然是永庆宫之主贺德妃,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颤抖着,一手抚着腹部,一手按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要跪伏在地上。
虽然时值正月天寒,但永庆宫里铺设地龙,而且她身上披着一件大氅,按理说只会感到暖和舒适,但是她此刻却觉得深深寒意从心底涌起,冷得她身子瑟瑟发动。
她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极致的惊恐却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低伏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起来,更恨不得自己身边这个黑衣人立刻消失!
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自己不应该掉以轻心,想到自己不应该见这个黑衣人,想到宫门局的人为何这么巧就来了,想到……
最终只想到:中计了!落入圈套了!
从黑衣人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有不妥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立刻让这个黑衣人离开,但还是来不及了——暗中监视着永庆宫的守卫,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黑衣人捉住了。
那么突然,那么迅速,她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心里只有巨大的惊恐。
待至佑帝来到永庆宫的时候,这巨大的惊恐已经淹没了她,让她坐都不坐不住……哦,不是,跪都跪不住。
皇上表现得一直相信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还一直往永庆宫送了那么珍品,皇上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永庆宫的?皇上是什么时候在永庆宫周围布下人手的?
贺德妃已无法想,她现在只知道这个黑衣人被捉住了,还是在永庆宫被抓住了!
百口莫辩,无从可辩!
至佑帝掀了掀眼,看了瑟瑟发抖的贺德妃一眼,终于开口道:“爱妃,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永庆宫的内侍宫女都被屏退了,殿内只有寥寥几人,使得永庆宫越显安静。
至佑帝的嗓音不大,却在安静的永庆宫内回响,震得贺德妃几乎承受不住,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不知……”贺德妃不敢抬头,只哽咽地说道,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而她身边的黑衣人,则看了她一眼,脸容露出了惊惶。
不知是贺德妃的话语,还是黑衣人这一眼,触及了至佑帝的烛火,他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厉声说道:“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个侍卫出现在永庆宫,你见了这个人,你说不知道?”
至佑帝已经听了何恩禀告,得知黑衣人进入永庆宫的时间虽然短,却已经见过贺德妃了。
夜已经深了,一个左翊卫士兵秘密来到永庆宫,还与其见面了,最终德妃竟然说“不知道”?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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