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有心思关心外面的情况?”
菘蓝清冷地一笑,容颜如雪,寒眸亦如雪,幽暗地盯了风子榆一眼,忽而自嘲叹道:“我又不是待在这里一辈子,说说,外面的情况。”
“清水没事了,事情也如你料想的那般,你大可放心。”
菘蓝松了一口气,“那样就好,被封了游戏有哪些?”
风子榆见他这般模样了还惦记着公司里的事,有些上火,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敛正了脸色,严肃道:“你们公司的游戏没受到影响,你放心吧。”
菘蓝笑了笑,“那便好,那便好。”
“对了,那风腾科技呢?”
风子榆相顾无言,无奈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些专业话题,便琢磨着换个话题,却只闻得菘蓝黯然一声低叹,沉沉地落到了他的心里,令他心里更是一沉,来不及思索他这声低叹到底包含了多少心事,便开口道:“我倒是听张亮说你是因为颜小姐才出的事?”
菘蓝的心思就这样被看穿了,笑比河清的他只好哂笑一声便下了地,又缓缓走到窗边,定定的看了看窗外的风景。
他站在那里,清雅挺秀的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平日里俱带笑意的鹊眼里黑涛隐涌,
半晌,才道:“你怎么看?”言罢,回头看着风子榆,一双明亮的眸子深邃而幽远。
风子榆摇首咋舌,这一贯暖暖的神情也是填上了几分冷意,深邃沉敛的眸子也望着菘蓝。
“你当真对她动了心?”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后悔莫及。作为好友,他应该无条件支持他才对。
菘蓝心里一颤,敛了敛自己的神色,点点头,喉清韵雅道:“算是吧。”
他神情虽然保持着恬淡,黑眸中却隐忍了几许的黯淡和疲乏。
风子榆心里一阵难受,眉微蹙,轻轻叹了口气,目中俱是怜惜之意,低低道:“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你也要执意如此吗?”
菘蓝曾经也有过女朋友,对方在发现菘蓝的病情后便离开了。所幸的是,她没有把事情闹出去。这一点上,菘蓝和风子榆还是十分感谢她。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女朋友的存在,对另一个菘蓝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另一个菘蓝可能会消失。
两个人格的斗争会愈演愈烈。
想到这里风子榆猛然颤抖了一下,更是心急如火战战慄慄。
菘蓝唇角上扬,可这一霎的笑容却有些苦涩,他低沉回答道:“总要试着克服,不是吗?”
这是他头一次生了反抗之心。
风子榆站了起来,秀挺的墨晶长眉拢了起来,带着郁色地看着菘蓝,叹道:“可你这样会把她推向危险。”
是啊,这样会把她推向危险啊!
菘蓝垂敛了眉眼,眼睛中浓浓忧色。他何尝不知危险,可总归是要踏出这一步,是病就总归是要治疗的。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风子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疑惑道:“难道?你想利用她?”
菘蓝微微一怔,被风子榆问愣了。沉思片刻,他又将视线转向窗外。
病房内没了两个人的对话,就变成了空荡荡的草原一般,无尽头,无回响的寂寥。
风子榆望着菘蓝清朗而寂寥的侧影,一番焦思苦虑后再次提醒道:“你难道忘了他有多可怕吗?”
菘蓝哂笑一声,走到他跟前,面对面,眼中有一种清朗的光芒,神色如河水般平静,一字一句道:“我能这样逃避一时,逃避得聊一世?”
针锋相对,眈眈相向。
人们因为逃避孤独而更加孤独。
风子榆也漠然了,细细想来,未尝不是一个治疗的好机会。可他依旧顾虑重重,沉声问道:“你确定她能接受你这个情况吗?”
他顿了顿,揣摩着菘蓝的反应。他以为他会反驳,会解释,但他等着等着,菘蓝却如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能和你一起对抗他?”
菘蓝一听,心微微一怔。
抓住他这个反应,风子榆更是笃定了他并没有完全做好计划,便更想阻止他了。
“你忘了以前?他现在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接下来你们到底谁是第一人格都说不准了!”
菘蓝置若罔闻,缓缓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风子榆忍无可忍,一把拽过菘蓝,把他推到墙壁上,一字一顿的警告。
“你难道真的要之别人的安慰于不顾?”
他担心的是菘蓝,他害怕菘蓝消失。
菘蓝低下头,轻轻吸口气,又缓缓吐出,面色虽能维持的平静如水,无奈心中却不能,他自嘲地笑了笑,清冷道:“你又不是她,你何尝知道她愿不愿意?”
风子榆猛然抬头,清亮的眸子望着菘蓝,他无力反驳。
“若真是如此,那便按照你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