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头,整个营地的青壮们,简直如获大赦。
李元庆也稍稍送了一口气,马上令商老六、顺子这些军官们,带人砍伐周围的树木,尽快修建房屋。
这种时候,自然也不能太精细,就是修建类似营房般的简易大木屋,只要能避风避雨,就足够了。
虽然新砍的树木,不免太过潮湿,直接拿来使用不妥,但此时这种时刻,谁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辽地天寒,晚上都会燃起火炉,届时,只能用火炉的温暖,驱散这木头的潮气了。
虽然李元庆的营地与陈忠相隔很近,但之前修建的时候,还是分隔出了一些空隙,陈忠天亮后也得到了消息,不由火速赶来。
“元庆,这,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啊你,要是冻坏了,这该怎么办?”陈忠满是懊恼和责备。
李元庆一笑,“大哥,无妨。不是都已经过来了么。你那边儿郎们也要修建房屋,让咱们大干一场吧。”
陈忠不由无语,却也被李元庆的热情点燃,很快,两边人迅速忙碌了起来。
一天的拼命劳作,到了晚上,两部的营地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陈忠那边尽是青壮,干活很快,忙完了他们那边,又来帮助李元庆这边,双方齐心协力,也使得工程进度大大提高。
此时,营地之间,又多起了七八排大木屋,都是长几十米,宽十几米这种,容纳两部人口,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虽然有了房屋,但柴火,却有些不足了。
广鹿岛虽然资源丰富,森林茂密,但不论士兵还是百姓,贮存的柴火都很有限。
辽地不同于关内,更不同于南方,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尤其是冬季,第一是粮食,第二便是柴火。
尤其是此时小冰河气候的恐怖,若柴火不够烧,即便人能吃饱,早晚也会被冻成‘冰棍儿’。
“元庆,我们先让士兵们去森林边多砍些柴火。咱们慢慢再想办法。”陈忠也没有好主意,只能说出这最原始的办法。
李元庆点了点头,时间紧迫,也只能如此了。
本来,有了这么多人口,李元庆还想大干一场,好好练兵,为登陆长生岛做好准备,但眼下来看,这哪里有时间练兵?
先让麾下这些人口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士兵和青壮们疯狂的劳作,暂时度过了眼前的危机,夜晚,所有的人口都聚集到了屋子里,靠在火炉边取暖。
但这种情形,再想保持小家,那已经是不可能了。
为了维持秩序,李元庆也只能是选择男、女分营居住,就算是之前山东盐场的家眷们,也是如此。
个人服从队伍,局部服从整体,在这个核心点上,李元庆以身作则,谁也不能违反。
若还有人不知感恩,那也不能怪李元庆心狠手黑了。
晚上,在李元庆的房间里,除了身在长生岛的许黑子,各军官都到齐了,共同商议李元庆本部今后的发展。
红红的火光驱散了夜晚的寒意,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各人脸色也多带有疲惫。
只是,暮然多了这么多丁口,存粮已经捉襟见肘,李元庆也停止了练兵,每个人的口粮,就不能再向之前那么充分、到位了。
但这种状态,谁也不敢有怨言,包括李元庆本人,也只是拿平时的半份口粮。
商老六在众人中最年长,又是李元庆的嫡系心腹,他扫视众人,率先道:“大人,众位,眼下这般事态,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否则,人口这么多,我们的存粮,远远不能支撑到过年。马上就要进入大寒,封冻期就要来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众军官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过了大寒,海面封冻,他们就算想出去做活,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麾下这些丁口,只能选择在岛上节衣缩食,向命运妥协。
虽然到时也能维持住,但整支队伍的向心力,恐怕……
顺子道:“大人,上次在登州,我们不是发了一笔横财么?我看,这一次,我们的目光,还是可以瞄向那里。山东豪绅众多,富庶无比,他们有银子花不了,咱们何不替他们排忧解难?”
在场众人都是李元庆的心腹,顺子说话也没了顾忌。
王海也点头道:“大人,为今之计,只能如此。我们可以再找那个刘家下手。”
官沧海、段喜亮几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李元庆却摇了摇头,“去登州,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了上一次,他们必定会加强防备,我们若是贸然,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此事,还不至于急在这一时,尔等可回去静心准备,先忙活好营地本身的事务。此事,某再考虑一下。”
“是。”众军官纷纷离去。
商老六和顺子却留了下来。
顺子道:“哥,要不,我先去登州打前站吧?三五天的功夫,我必定带回消息来。”
李元庆摇了摇头,“顺子,你去把杨小船和黄国山找来。”
“呃?是。”顺子赶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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