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说法就是齐元年与明年的炎龙元年,到了炎龙两年即使成为大齐管辖的臣民也不能享受这样的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因此很多地方豪强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
来,甚至连为大明世守云南的沐家都在考虑着投向海北镇的问题。这对于明国的残存势力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事情正如柳鹏所说的那样,天下大局已定,现在就是善后的细节问题,现在大家在意的不是海北军下一步的战略攻势,而是
柳鹏亲自定下来的炎龙年号。虽然这个年号是大齐皇帝柳鹏亲自定下来,但是大家总是觉得这个年号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甚至有人暗自嘲讽“宰相不读书”,毕竟大明历史上阁臣在年号问题出丑也不
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被人嘲笑“原来宰相不读书”。
但是现在对于政事堂来说,最近柳鹏对政事堂这个海北军全新的行政权力核心作出了很大让步,甚至可以说从善如流来形容。他唯一的任性就是在这个炎龙年号坚持己见,怎么也不肯让步,但是柳鹏既然在大多数核心问题都做出了让步,那么大家当然只能陪着殿下任性一回,而且这个炎龙年号
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事实上,登基改元之前的这段时间是柳鹏这些年来最规矩的一段时间,除了在兵部权力的分配问题上,柳鹏坚持了自己的看法之外,他对于政事堂提出的大部分要求都是从善如流,所以在这个年号问题上怎么也要任性一回,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个年号来源于一个古老的游戏,也是柳鹏另一段青春的回忆,这样的任性是为了回忆这一段美好
的青春。而政事堂在这两个问题不能坚持自己的意见,虽然他们觉得政事堂不与兵事有点荒唐,而且现在在新体制之下兵部几乎是完全架空了,但毕竟历史上金朝有过“宰相不与兵
事”的先例,柳鹏跳过政事堂直接掌握兵权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
而对于柳鹏来说,炎龙年号或许是自己还想任性一回,但是政事堂与兵部不与兵事就是一个原则问题。身为一个封建帝王就必须有封建帝王的觉悟才行,中央军委与国务院岂可混为一谈,宰相自然要不与兵事,虽然兵部不一定是象征的事务部门,但肯定要以事务性工作为
主,兵权肯定要抓在自己手里。
只要抓住兵权这个关键问题,柳鹏在任何问题都是开明至极,什么问题都可以谈一下,以至现在他发现很多走倒车的提议都蜂拥而至,柳鹏也是决定择其善而行。大家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一次改朝换代与历史上的改朝换代并没有太大区别,就象明代虽然推销了元朝的统治,但仍然把蒙元统治的很多框架都继承下来,但是柳易容却
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错觉。既然柳鹏都提出“中学为体,西学为学”、“中西兼顾”,那么传统的旧体制终究被碾压过去,就象现在政事堂与枢密院并行体制看起来是宋代旧制,但是柳易容却很清楚这
套体制源于何处。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建立怎么样的新体制这个核心问题,柳易容与柳鹏并没有形成统一意见,虽然柳易容与柳鹏已经进行了很多次沟通并尽可能存同存异,但是很大问题
上柳易容认为柳鹏在很多问题过于软弱了,对方方面面妥协太多。没错,虽然是女儿之身,但是在对待旧体制与旧势力的问题上柳易容反而要强硬得多,认为不必过于顾惜那些跟不上时代的旧人物,而柳鹏反而是想融合新旧两代人的想
法,可柳易容却认为这样对于未来的大齐帝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阻力。因此她认为等到柳鹏登基之后两个人可以慢慢坐下谈一谈,但是她没想到在登基的前夜柳鹏居然直接找过来了,看着柳鹏身边负责开道的几个阉人,柳易容不由微微锁紧
了眉头。柳鹏原来是准备尽废内官,但是以文官组成的政事堂反而坚决这一点,他们仍然认为内官是帝国体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是希望内府的权力运作能恢复到宋元时期的旧
制,虽然柳鹏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们争执了几回,但是最终还是按照政事堂的意见来办只是大大缩小了内府的规模。
而柳易容并不喜欢这样的旧体制,她朝着柳鹏说道:“政事堂那边的意见虽然方便父皇了,但您是不是觉得太残忍了一些?”只是柳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可没心思跟你纠结这些无关轻生的小事,我来找易容儿是为了商量一件关系世界格局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