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杜达这边许多人脸已经白了一大声,柳鹏表面上说得轻松轻松平平淡淡,实际却是想打着“缉查大盗”的名义,要把自己这边全部拿下关到牢里去好好收拾。
偏偏自己这边可以是把沈滨往死里得罪了,落到沈滨手里自然有无数苦头要吃,能活着出来就算幸运了,只是他们怕什么来什么,沈滨告诉他们:“诸位朋友放心便是,在牢里吃不了什么苦,说不定还会乐不思蜀,不相信市面上的胡说八道,说什么牢房里面暗无天日,牢霸横行,私刑遍地,一进去就是生不如死……”
沈滨的声音变得越发阳光起来:“我们大明的牢房,与历朝历代的牢房完全是不一样的,是个教书育人的场所,进了我的牢房你肯定会有惊人的收获,你会学到很多很多东西……”
谁信沈滨的话不如一头撞死,谁都知道大明的牢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杜达发现自己这边士气一下子低落下来,当即怒喝一声:“对面的小娃娃,我可是衡王座前内使,你敢把我关到牢里去,那就是与衡王作对,就是形同造反。”
这套说词向来很有说服力,只是柳鹏早有破解之法:“我们是抱着对衡王爷负责对大明负责对天下国家负责的态度来办事,出发点是好的,顶多是执行过程中有一点差错而已……我相信周杜达你肯定是衡王座前内使,我只是请你留下来暂时核查一下身份而已,你放心便是,这牢房是家岳主持,在此间决不会让你吃半点苦头,只会源源不断学到新知识新本领!”
柳鹏信口雌黄,周杜达这边自然没人相信他的说辞,只是对于沈滨多了几分敬畏,而柳鹏继续说道:“哪怕上公堂也不要紧,到时候我来掌杀威棒,最多也是打一棍了事!对了,我说过了,只要贵府从青州派个长史之类的角色过来,随时都可以把你们领走。”
周杜达这边的人马对于自己的前景越发悲观起来,柳鹏说得太狠了,在柳鹏手里吃点亏,在牢里吃点苦头,或是被地方官狠狠收拾,这都是小事。
跟让衡王丢了好大面子,甚至不得不派长史这样的大人物过来领人,吃些苦头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要知道衡王府的面子大如天,自己这么多人到登州来活动,没办成事也就罢了,直接被登州府扣下来,甚至不得不让衡王府拉下脸来派人过来求情领人,那真是天大的事情了。
衡王的怒火不能直接朝登州府发泄,那到时候先杖死三五个是最乐观的结局了。
因此大家不敢说话,生动招惹了柳鹏与沈滨这帮坐地虎,倒是周杜达胆大包天,他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我是衡王座前内使,你真扣我?”
“衡王座前内使?”柳鹏冷笑一声:“谁知道承奉司的名录之上,有没有你这只阉狗的名字,若是没有你的名字,那你就是连阉狗都不算,顶多是一堆狗屎,我帮衡王扫清了一堆狗屎,衡王府不知道要多么感谢我。”
柳鹏这话说中了周杜达的要害,正如柳鹏所说的那样,他现在的身份只是私阉的火者而已,不是衡王府正式的内使,名字根本不在奉承司那本衡府内使的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