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策马缓缓而行,直接进城,四周军马直待看不清他的身影,才乱哄哄的鼓噪起来,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却占据心头,久久不曾散去。
城头上所有人也是目瞪口呆,没人再敢胡乱射箭。
前车之鉴不远。无论是兵是将,没人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家性命。
他们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物。
天下绝顶大宗师倒也罢了,最让人心寒的这人还是江南十万兵马的首领,而且离洛阳城不算太远。
如今开口围杀的话,不说能不能保得自己性命,就算是保住了命,不管能否得手,等江南兵马大举北上,他们还能讨得了好处,还不照样会身死族灭。
再说,王世充已死,他们连效忠的人都已经没有了,这时再表忠心,拿性命搏取的就不再是前途,而是死路。
……
城墙一角,有两人默默伫立,看着城下情景,眼中闪过极度兴奋的光芒。
一人身高体壮,满面虬髯;一人身宽体胖,一团和气,正是洛阳帮帮主上官龙和洛阳商会会长荣凤祥。
苏辰离开洛阳帮不久,他们就听到城中军马异动,也跟着前来观望。
因为在军中有着一些势力,两人没有什么困难的就上了城墙,正好见着苏辰大杀四方,力压千军的情景。
两人面面相觑,感觉荒谬的同时,心里喜悦的要炸了开来。
两人对视一眼,走开几步,见无人注意,连忙向着城中走去,身后跟着一帮人手。
上官龙小声道:“荣兄,侯爷一人取城,怎么不就势慑服众军将、夺下洛阳?反而一人先行入城,看这架式,似乎不准备插手洛阳军政了?”
他知道这位老君观高手最强的不是先天中期的一身本事,而是他的头脑。
洛阳商会开遍全城,走入千家万户之中,积累的不仅是声望,更是无孔不入的势力。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的触角甚至比王世充还要宽广,凭借的自然不是武力,而是智慧。
“上官兄,侯爷此举大有深意,正所谓一张一弛谓之道,如先前城下,他杀得王世充,让洛阳军将无首,但阵前杀敌,威服四方当然好,却失之王道。虽然当时这些人不敢反抗,却难免脑子转不过弯,心中有些怨气,这是人的天性所决定的……”
“那又如何?”上官龙不解,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放弃如此大好时机,岂不可惜。
“我且问你,上官兄,如今侯爷没有收服兵将,占据洛阳,接下来此城局势会怎么发展?”
荣凤祥神秘一笑问道。
“当然是众人争权夺利,谁也不服谁。越王杨侗不甘做为傀儡,手下势力定会反扑,王家势力失去为首之人,当会力求自保,无力染指朝政,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越王取得自立资格,却无法镇压全城,其他几方势力各占胜场,洛阳变成一团乱麻。”
上官龙随口答道,突然眼睛一亮道:“那岂不是说我们的机会来了?如此情形之下,洛阳帮和洛阳商会无论偏向于谁,都是巨大的胜势。”
他看到了自家帮会更进一步的机会了。
从来乱世出英杰,洛阳大乱,对他们反而是好事。
“你啊你,侯爷还在城内呢,你都在做什么美梦?他就算什么都不管,身为天下绝顶大宗师,身后更有着十万兵马以为后援,谁敢忽视他?会不会有一些心怀不安的势力主动投靠,或者说,会不会有人担心他一个想不开,就拿洛阳下手,如果是你站在那些将军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想要保住自家荣华富贵,自然只有早早投靠,而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上官龙恍然点头。
“所以,不战而战,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侯爷全取江南指日可待,如今洛阳生乱,这个城池已经尽在他的掌中,还用着急吗?”
荣凤祥眼里闪过一丝佩服之意。
“是啊,与其费尽巴拉的去收服军将,倒不如让别人主动送上门来投靠,等到四方归心,就顺势面南称王,侯爷果然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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