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并不知道,他问道:“平平公主昨日生病了?朕怎么不知道?”
叶太医说道:“昨夜皇后奶奶作陪,喂了药盒,如今已稳定,今日再吃两副药,不出意外便可痊愈。”
听到这,裴盛远才放下心来,说道:“有劳叶太医了。”
叶太医说道:“此乃臣的本份,微臣先行告退。”
裴盛远品了一下叶太医的话,问道:“叶太医,刚刚你说什么?皇后娘娘身子可大好了?”
想来也怪难为情的,以前裴盛远就问过她,杨慕白坐月子,什么时候可以再与她欢好。又不好明说,暗示了好久,叶太医才品出来,刚刚就顺便提醒了一下。没想到裴盛远还挺能憋的,也没去找其他妃嫔,巴巴等了一个多月。
他马上回道:“是的,皇上,皇后娘娘身体已大好,可恢复正常生活起居。和生过后子公主前一样。”
裴盛远明白了叶太医的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淡淡地说道:“朕知道了,叶太医,你退下吧!”
然后往凤仪宫走。她看到杨慕白抱着平平公主,在晒太阳。安安皇子由奶娘抱着。
阳光洒在她脸上,如花般的笑脸,一片祥和喜悦。让他脸上不自觉地挂上笑意。
他走过去,从奶娘手上抱过安安皇子,说道:“慕慕,昨日平平生病了,怎么没听你说起。”
杨慕白不满地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怎可劳烦皇上。”
裴盛远听了,心里有点难过,想到她昨日确实是累坏了,晚上还梦魇……想到梦魇,他心里又一阵不舒服。
他把那阵酸意压下去,然后笑着说道:“好啦!以后我们不说这些事了,算我错了,好吗?”
杨慕白不甘地说道:“什么叫算你错了?难道你没错吗?”
裴盛远说道:“嗯,我真的错了,慕慕不生气了,好吗?你看,平平和安安多乖,我们不要当他们的面吵架好吗?”
杨慕白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说?”
裴盛远:“……”
沉默了一会,裴盛远又问道:“平平怎么样了?今日可吃过药了?”
杨慕白叹了口气,想来与他呕气,也不能改变什么。也许真的是她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世间多少女子为清白而死,若惜死后,如果还担这个污名,确实挺不适合的。何胜男也不追究了,她也不想再生气了,便答道:“已经喂过药了,等晚上再喝一副药,想来就大好了。”
裴盛远见她不生气了,忙讨好地说道:“慕慕辛苦了,我作为他们父皇,也没尽到责任,都让慕慕操心了。”
杨慕白说道:“皇上,你专门治理好江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便是你的责任。平平和安安,我自会费心的。”
裴盛远知道她不生气了。又说道:“你看看,他们俩个,谁更俊俏些?”
杨慕白简直无语了,说道:“现在那么小,怎么看得出来,谁更俊俏?再说了,皇子和公主,比谁更俊俏有何用?”
裴盛远说道:“他们都说,儿肖母,女肖父,慕慕觉得,他们长大了,谁更俊俏。”
杨慕白呵呵笑道:“皇上是想让我夸你呢!谁不知道你这皇帝,有着倾城之姿色,按你的说法,想来以后,还是平平更俊俏些。”
裴盛远却说道:“谁说的,他们那是恭维我,在我眼里,慕慕永远是最美的。”
啧啧啧,这猝不及防的情话。杨慕白听了,都怪难为情的,只好说道:“都道世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假。”
裴盛远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世上再没比慕慕更漂亮,更合乎我心意的可心人了。”
杨慕白赶紧说道:“好啦,今日的情话说够了,留着今后再说些,不然以后你的词都用完了。”
裴盛远说道:“没关系的,世间所有的情话说完,都是一句话:慕慕,我爱你,很爱,很爱。在此基础上,还可以加上修辞,慕慕,我会爱你很久,直到永远。”
杨慕白哈哈笑着说道:“你可别再说了,当心孩子以后只会说情话。”
裴盛远问道:“慕慕昨夜可是又梦魇了?我看你睡得极不安稳。”
杨慕白不满地说道:“可不是嘛!昨天一整天都忙坏了,想来是太累了,又梦到暗幽教,实在可怕。”
裴盛远说道:“除了暗幽教,可还梦到别的?”
杨慕白坦荡地说道:“每次梦到暗幽教,都会梦到残月惨死的景象,很让人难过。”说完脸色暗淡下来。
裴盛远心里叫苦,为什么自已要提,暗幽教本就是杨慕白的严禁。残月又因她而死,梦到残月也很正常,而且他都死了,自已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和一个死人争有什么用呢?但一想到自已现在全心全意爱着杨慕白,她心里却时不时想起残月,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心有不甘,他还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显得自已多小家子气,他安慰地说道:“慕慕,把那一切都忘了吧!暗幽教和残月,都过去了,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杨慕白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想忘记,但那印象太过于深刻,总会时不时出来在我脑海里,有时出现在我梦里。让我无法忘却。”
裴盛远说道:“我陪着你,一起把它们都忘掉。”
杨慕白看着他,说道:“裴盛远,谢谢你。”
他们抱着孩子晒了一会太阳,稍晚些孩子饿了,奶娘喂完奶,哄孩子睡着了,他们便回寝宫。
裴盛远把她拥入怀中,说道:“慕慕,那何胜男之事,你处置得是否不太恰当?”
杨慕白说道:“皇上是不是认为,我不该为此事与两位上将军交恶?”
裴盛远说道:“那是其一,其二:何若惜已经死了,她父母并不追究,且此事并未声张,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开棺验尸,会令她死后清誉尽毁。我们都无法得知,她自寻短见,是因担心今后担着骂名,还是其他原因。她既选择死,又不想把此事声张,想将是抱着清清白白离去的想法。”
杨慕白说道:“她父母不追究,只怕是忌惮两位上将军和几位少将军身份地位,他们不敢为自已伸冤。再者,她是庶女,通过何胜男的述说,在家中并不受宠,母亲早早离世。这样一个无身份,不受重视的弱女子,遇到如此大变,除了寻死,还能如何?她想为自已伸冤,恐怕也难于上青天。”
裴盛远说道:“她的想法,我们无法得知,现在闹得整个京城都满城风雨,你觉得她在九泉之下真的开心吗?”
杨慕白说道:“我想,何若惜姑娘的冤屈得到洗刷,她会含笑九泉的。你上次在暗幽教说过,血债血偿,这是一条人命。她是帝都的子民,她不应该如此枉死。至于几位少将军,如若他们真的违犯律法,就应该受到处罚。我是皇后,要是因为害怕得罪权贵,包庇罪犯,而视百姓如草芥,我如何母仪天下?”
听了这话,裴盛远脸色沉了下去,冷声说道:“慕慕这样说是觉得我不配做天子吗?还是指责我畏首畏尾,不顾百姓?”
杨慕白听了,马上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想平衡各方关系,更妥善处理此案。两位上将军立过赫赫战功,是该受到尊敬。那几位少将军也是立过军功的,功和过,赏罚分明。亦告诫他们,不管何种身份,何种地位,都要洁身自好,遵循规矩,不可抱有侥幸心理。同时,亦告诉天下百姓,他们有冤屈可以得到声张,再弱小之人,也可以得到公平,这才是天下太平,才能服众。不然律法有何威严,如果立过功的,可以胡作非为,必有隐患。不能只顾立过功之人,百姓也应顾念。”
裴盛远说道:“慕慕,道理我知晓,我并不是怕得罪他们,我只怕如此处置,并不是十分妥当。”
杨慕白笑着说道:“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民不与官斗一直是民间俗语,可以从这件事上,稍做改变。”
裴盛远说道:“我竟没想到这一层,慕慕,你真令人刮目相看。”
俩人正说着话呢,宫女来报:“牛上将军与薛上将军未见皇上、皇后娘娘。”
他们在御花园接见了两位上将军。行礼过后,裴盛远让他们坐下,问道:“不知两位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牛将军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此番前来,是为了何若惜自裁一案。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对几位少将军的清誉及仕途,影响极大。”
裴盛远说道:“待明日开棺验尸,自有分晓,是否谣言,到时将不攻自破。”
牛上将军说道:“何若惜已死,几位少将军全部否认,就算明日开棺验尸,她非清白之身,也无法断定凶手就是他们所为。”
杨慕白说道:“何胜男便是人证,如果还不够,可以再提审孙良少将军。还有醉仙楼的伙计和掌柜,交由大理寺,总能查出端倪。”
薛上将军说道:“时间过去太久,醉仙楼的掌柜和伙伴并未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孙良上次已提审过,称并未发生何胜男姑娘所指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