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安安的行装似乎已收拾妥当。
回到寝宫,安安向平平说了出行日期,然后说道:“皇姐,再过十多日,就是外公生辰,你替去看望外公,顺便把我要随军之事告诉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平平问道:“此事与外公有关吗?”
安安说道:“安安只怕此事不让他们知晓,日后忧心。”
平平了然,说道:“皇弟请放心,我定会将喜事告诉他们。”
晚上,裴盛远来到凤仪宫。杨慕白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话,他们一直这样僵持着。
裴盛远终是忍不住,无奈地问道:“慕慕,我们不要这样了,好吗?”
杨慕白说道:“皇上想如何,便如何吧!”她把对他的爱割舍下,她要放下那些过往。只为平平安安活着。
裴盛远问道:“慕慕,我和史念辛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相信我。”
杨慕白淡淡地说道:“皇上不必与我解释,臣妾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裴盛远抱着她,说道:“慕慕,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些天,是因为杨相国的事,我与你置气,但我真的只爱你。”
杨慕白问道:“我父亲怎么了?”难道立太子之事,与父亲也有关系?
裴盛远说道:“有暗卫禀报,杨相国与文尚书有来往,在朝堂上,文尚书极力推荐立安安为太子。另外,最近有许多官员亦有去拜访过他。”
杨慕白说道:“我相信我父亲,他一直教导我,要忠心侍君,从来没有忤逆僭越之心。他年事已高,皇上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裴盛远说道:“立太子之事,朝堂上争执不休,有一方势力强烈要求立安安为太子。且都与你父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让我如何不怀疑?”
杨慕白这会才知道,孙良说的,原来这才是后手。
她说道:“大皇子在军中已树立威信,朝中有势力有意要求立安安为太子。且他还年幼,皇上觉得,谁最得益?”
裴盛远说道:“我也怀疑过郑丽,她在宫中并无势力,他父亲也已辞官,兄长残疾在家休养。且与其他官员并未有走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
杨慕白说道:“如果是我父亲做的,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痕迹,太过刻意。皇上,您连那么明显的诬陷都看不清吗?”
裴盛远说道:“我知道,我会去核实,如果真不是他所为,我一定会补偿你们。可若真是他所为,慕慕,你会怎么办?”
杨慕白也愣住了,如果真是父亲所为,那她要怎么办?她不可能让父亲死去,也舍不得裴盛远。
她说道:“如果真是父亲所为,我定会劝他及时收手。绝对不让他做那乱臣贼子。”
裴盛远又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与你父亲兵戎相见,你会站在哪一边?”
杨慕白说道:“我绝对不会让这一天到来。我相信我父亲,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裴盛远说道:“好的,慕慕,那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吗?我们不要再僵持下去了,我不能失去你。”
杨慕白说道:“我心里很乱,你让我想想,好吗?”
裴盛远说道:“好的,我等你。那我今晚可以在这里就寝吗?这段日子没有你在身边,我都睡不好。”
杨慕白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好!”
裴盛远高兴地抱着她,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拥着她沉沉睡去。
又过一日,安安准备好启程事宜,前来向杨慕白和裴盛远辞行。
杨慕白万分不舍,但已成定局,她无法改变,只是对裴盛远更为失望。她紧紧抱着安安,怎么也不愿放手。
安安说道:“皇额娘,儿臣要启程了,可不能耽误了吉日。请后皇额娘放心,我们很快会再相见。”
杨慕白说道:“安安,你从军后,课业该如何学习?“
他挣开杨慕白的拥抱,然后跪下向帝后磕了三个响头。对裴盛远说道:“父皇,儿臣可否在军队旁设立皇子行宫,请太傅共同前往。儿臣不想从军之时荒废了课业。”
可能是补偿心理,安安年幼且是嫡皇子,待遇上更优越众人并不会有异议。裴盛远欣然说道:“安安想文武兼顾,父皇很是欣慰,朕会快马加鞭,令左上将军在军营帝设立行宫,不耽误安安学习。”
安安说道:“谢父皇恩典。为不影响军中其他将士,行宫可否设城邦中,儿臣在军中习练后,再骑马回行宫学习太傅教授课业。”
裴盛远说道:“安安想得周到,朕定会安排妥当。”
杨慕白没想到,安安会投入左将军麾下,忙问道:“安安,你为何不投身张将军麾下,而……”
安安忙安抚杨慕白,说道:“皇额娘,左上将军是帝都功勋最显赫的将军,军事才能最卓绝,儿臣定会向他习得领军之道。”
杨慕白说道:“安安可知,皇额娘与他有过节?”
安安说道:“左上将军是军中奇才,虚怀若谷,自不会因与皇额娘的一点小恩怨为难儿臣。”
说完,他再行礼,告退出宫。
杨慕白待安安离开后,质问裴盛远:“皇上,这是你安排的吗?”
裴盛远说道:“慕慕,这是安安要求的,我安排他在张将军麾下,被他拒绝了。众大臣也一致认为,安安在左将军麾下最适合习得治军之道。”
杨慕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说道:“皇上难道不知,左将军因胜男之事与臣妾不和?安安如今在他麾下,不说习得治军之道,只怕小命难保。”
裴盛远说道:“慕慕,左将军不是小人,定不会趁机报复的。”
杨慕白说道:“那皇上敢保证他不会难为安安?皇上也能保证他会诚心教导安安吗?安安是我的命,他若出事,你让我怎么活?”
裴盛远说道:“左将军不会这样做的,慕慕,你想太多了,这是国事。”
杨慕白彻底绝望了,就因为是国事,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了。自己的儿子前途未卜,她只能在这后宫干着急。而孩子的父亲,连她过问都不准许。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真可笑啊!
她转身回寝宫,她觉得太累了,也太无助了。裴盛远见她如此,便说道:“慕慕,你放心,安安在军中定不会有事的。”
杨慕白说道:“他是臣妾的儿子,臣妾心疼。”
裴盛远说道:“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也心疼,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众大臣也一致认同。你让我怎么办?”
杨慕白说道:“臣妾无法要求皇上怎么做,臣妾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裴盛远只得说道:“慕慕,那你好好休息,等我批完奏折再来陪你。”
杨慕白没说什么,回到寝宫,把门关上,自己一个人哭。
杨慕白此刻特别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那样与左将军争执,安安到军中,可还有安生日子。或者左将军是否会将治军之道传授给安安。
她急忙给左将军修书,还送了一堆贺礼到左将军府,想等下次左将军回京,拜见左将军。
送过去的书信和贺礼全被退了回来,左将军府的管家说道:“左将军从不收贺礼,若皇后娘娘有话,待下次左将军回京再当面言明。”
杨慕白心里着急,又无法联络到左将军。她甚至想,要不要到边塞军中走一趟,亲自向左将军道歉。
看着她焦虑的样子,平平安慰她:“皇额娘,你不用着急,左将军是个正直的人,定不会为难皇弟的。”
杨慕白说道:“可万一他记恨在心呢?”
平平说道:“那皇额娘见到左将军,要怎么说呢?是说后悔当初为何姨伸冤,还是承认当初自己做错了?”
杨慕白说道:“皇额娘没有做错。”
平平反问道:“那皇额娘见左将军,要怎么取得他的谅解?”
这一问,把杨慕白也问住了,问题的根源是当初她追究几位少将军的责任,虽然后来问题解决了,可市井流言对他们却不利。并且这件事中,还死了两位少将军。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平平说道:“皇额娘,你若一再要求见左将军,还送贺礼,只怕朝中有心之人,又借题发挥,说你为皇弟拉拢关系。对皇弟更不利。”
杨慕白低声说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安安若在军中受排挤该怎么办?”
平平说道:“皇额娘请放心,皇弟是嫡皇子,左将军喝与你有过节,但父皇的面子,他还是得顾忌的。”
想到这一层,杨慕白才稍微放宽心。
平平接着说道:“皇额娘,再过十多日,便是外公生辰,儿臣想去拜见外公。”
杨慕白说道:“洛阳离京城路途遥远,我会修书给父亲。你就不用去了吧!我担心路上有危险。”
平平说道:“皇额娘请放心,我向父皇请求,带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到了洛阳,儿臣替皇额娘尽孝。”
杨慕白摸摸平平的头,说道:“平平长大了。”
平平向裴盛远请求前往洛阳杨府,裴盛远同意了,派了几个高手护送平平。他前几日也派了内侍,送了贺礼,带给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