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我……我告诉了二郎!”
“呸!”王良珪狠狠啐了一口,“你娘把二郎拉到祠堂,打了板子,要是你借走的,他怎么不说,怎么会挨打?差点连命都没了?”
王宁宏吓得浑身哆嗦,却还狡辩,“没准是他忘了……呃不,是我忘了,我对不起二郎,我去和他道歉!”
王宁安听得清清楚楚,差点气得骂娘,真够嘴硬的,明明想把马匹卖了,换四贯钱,见大伯来了,马上改口说借马,这份撒谎的本事真是了不得!
正琢磨着如何拆穿他,突然有一个中年人迈着大步,进了李家,一边走着,还一边嚷嚷道:“王大郎,钱我可带来了,把马交给我吧!”
他的声音极高,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回轮到王宁宏傻眼了,好巧不巧,来得太巧了,中年人走了进来,从肩上拿下一个钱袋子,大方地扔给王宁宏,粗着嗓子道:“数数,够不够。”
王宁宏又气又怕,忙把钱袋子推给了对方。
沉着脸道:“我是说笑的,谁要卖马了,这是我家的宝贝,没看见我大伯都来了吗!”王宁宏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对方体谅他的难处,赶快走了就算了。
可对方哪里肯罢手,四贯钱就买一匹不错的马,可是天大的便宜。
他横着眼睛,愤愤道:“王大郎,咱们可是说好了,你把马交给我,我给你四贯钱,钱货两清,你要是敢说话不算,哼哼……你可知道我金老虎的厉害!”
说着这位竟然撸起胳膊,露出黑黝黝的筋肉,吓得王宁宏不停后退,又是心虚,又是尴尬。
“够了!”
事到如今,王宁宏再也没法抵赖,王良珪一把揪住了王宁宏的脖领子,像是提小鸡一样,提到了自己身边。
“你小子还敢跟我撒谎,走,回家见你太奶奶去,我看老太太还怎么护着你!”
王良珪要带着人走,金老虎还不答应,一伸胳膊,冷笑道:“这位朋友,我不管你们家的事儿,这马说好了,要卖给我,你就不许牵走!”
大伯对自家人硬气,可是碰到了外人,就有些胆怯,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应付。王宁安喘息够了,笑呵呵走过来。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知道我家的马不错,只可惜,你买不走。”
“为什么?你们王家说了不算吗?”金老虎怒斥道。
“我们当然不会说话不算,只是担心你把马买走了,会有危险。”
“小子,你敢威胁我?”
王宁安呵呵一笑,“实话说了,我家的马是替朝廷养的,庆历四年的时候,朝廷为了对付西夏,一口气从河东买走了好几万匹战马,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怎么,你们家的马是朝廷的?”
“没错!”王宁安大声道:“我们王家三代之前,可是朝廷的武将,征西夏的时候,我爷爷就以身殉国。这匹马是战马的种儿,朝廷什么时候征用可不一定,到时候马没了,上面追究下来,是我们担着,还是你担着?”
当然是你们了!
金老虎的本事也就是欺负欺负乡下人,一听说有朝廷掺和,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相反还陪着笑道:“原来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小人告退了。”
气势汹汹的金老虎被王宁安三句两句打发走了,就连王良珪都大惊失色,自己的侄儿可真有大将之风啊!
他执意让王宁安骑马,至于王宁宏只能灰溜溜跟着,等赶回了王家,都过了二更天。
一进院子就大喊大叫,“奶奶,我把马找回来了。”
没有多大一会儿,王家上下都被惊动了。
王老太太亲自出来,仔细看了看,“是咱们家的马,对了……宁宏怎么在这?”崔氏也被惊动了,当看到院子里的马,还有王宁宏的时候,她的心顿时蒙上了阴影。
大伯王良珪看了看崔氏,不无揶揄道:“老二媳妇,看明白了吧?宁安是冤枉的,你可把人打了,是不是也要照着办啊?”
“你胡说,宁宏怎么会偷马?”崔氏还在强辩,可是王老太太知道事情大条了,王宁安不但挨了打,还受了罚,要真是冤枉的,等他爹王良璟回来,还不闹翻天啊!
王老太太狠狠瞪了崔氏一眼,“别吵了,去祠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