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鸡肉鲜美的味道。
“吃,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祝赤白了他一眼,他从刚才就看不惯了,凭什么孟蜀非要给他疗伤,自己算计的那么缜密,完全可以扔在大石头上让他自生自灭!祝赤瞥了一眼男人,伸进水里拉住孟蜀的手腕,“这么亲近,你都不知道避嫌……”
“啊?”孟蜀抬头看着他。
祝赤人生中第一次吃了飞醋,心里像是猫抓一样痒。他看着脸颊被熏成粉红色的孟蜀,眼角带着笑意,“他神通广大,你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歇息着不是挺好,为什么非要打扰他?”
孟蜀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睫毛上也凝结着水珠。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祝赤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她像一只小鹿一样,“但是……”
“没有但是!走!”
祝赤一用力,孟蜀白皙的肌肤上燃烧了橙红色的火焰像是一朵朵绽放在玉髓上的莲花,姑娘嵌入在肌肤之下的碎片纹路竟然也显得十分蛊惑。她硬生生被祝赤从水中脱出,她感受到了男人的一股怨气,就像是一个正在抓狂的妇女。
她笑着打趣:“怎么了?不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两人打闹,一旁的肖佑机静静的抬眼问道:“你为什么还叫祝赤?”
“我起的名字。”孟蜀自然而然地回到,“冲天火光四射,乃神人也。”
肖佑机苦笑着摇了摇头,“即使你全然都不记得了,这个名字依旧刻在你的心里。”他的声音仿佛从很久远的地方传来,卷起了一阵阵过往的风沙,“你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肖佑机终于问出来了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他不甘,所以孟蜀一直是执念,也是梦魇。
孟蜀不假思索,“无所顾忌的旺盛的生命力……似乎这些东西,我已经没有了……”她说的是实话,她有的时候感觉自己拥有着苍老的躯体,没有一点生机勃勃的活力。
肖佑机低下头,“你曾经,也是一个活泼的、天真的姑娘。”
“是吗?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像是春天繁华的花,夏天茂盛的草,秋日的暖阳,冬天的寒风……温暖又凛冽,固执又温柔……”肖佑机笑了起来,以前的模样静静的浮现在他的脑中,风吹起她漾起来的毛绒粉裙子,一双灵动的眼睛如同朝露闪烁。她似乎永远是一个小姑娘,跟在自己的背后轻声的叫着,“师哥……有师哥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孟蜀,当年的事情,你可愿意听?”他知道自己再也隐瞒不了什么,而他也不想哄骗着她。
“好。”
寂静的院落中突然下起来了皑皑的白雪,还没有落到水池中却瞬间被蒸腾的热气所融化。细小的雪花落在孟蜀的头顶,染白了她的头发,枝头上一层白绵绵的像是仙岛上绽放的梨花,像是她帽檐上的绒毛。
祝赤抬头,轻轻捧着雪花,让它凝固在了自己的火焰里。
孟蜀的长发突然散开,晶莹剔透的钗子“叮当”一下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