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喜怒不形于色了。
“论补身养颜之物,红枣这种平民食物,如何能和燕窝相提并论!”钱诗雅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冷水后,才觉得一直萦绕在胸口那团不散的怒焰减弱了几分,摇头,神情黯然地说道:“奶娘,我一直在想……”
“若,当年,我没有一意孤行地留在盛京,是否父母就不会待我这般冷漠无情?”那么,如今,拥有父母兄长支持的她,哪怕和武候王世子私下往来之事事发,却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被动?
“若,当年,我没有暗生嫉妒地和武候王世子私下往来,而是在萱表妹面前表露自己对武候王世子的爱慕,那么,萱表妹不会在宫宴里请求太后赐婚,祖母不会因此而失望,父母更不会特意写来书信严词谴责我。而,我和武候王世子是否也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怎么就像被猪油蒙了心窍似的,意一叶障目地做出这些事情,却没有认真思索事发后,我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况……”
“我可怜的小姐啊……”做为钱诗雅的奶娘,哪怕钱诗雅说得再隐讳,却也立刻就明白了钱诗雅的用意,于是,王嬷嬷扑上前来,搂着钱诗雅就一通哭嚎起来,嘴里也不忘记安慰劝说道:“小姐,郡主倒底是你的祖母,想必,只要让郡主明白你悔过的决心,定会原谅你的……”
钱诗雅抿了抿唇,微垂的长睫掩住眼底的愤恨,嘴里却继续哭嚷道:“奶娘,可,萱表妹现在龟缩于勇诚候府,不敢踏出门槛一步,更不敢面对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完全是因为我啊……”
王嬷嬷再次发挥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忠仆的职责,一脸凄苦地说道:“小姐,这又怎能怨你呢?最初,你察觉到了武候王世子的爱慕之情的时候,也曾犹豫再三,更曾拒绝了表小姐邀请你一同赴各种宴会,以避免意外撞见武候王世子的。”
“偏,表小姐一意孤行,不顾你的拒绝话语,用各种理由将你拽到武候王世子面前,更不止一次请求你私下里带东西给武候王世子。而,武候王世子也借着这些机会,一连再地试探你的底线,并信誓旦旦地表明他会主动请求太后解除婚约,然后再到将军府提亲,风风光光地迎娶你做他的世子妃。”
“小姐,说到底,都是那武候王世子不好?老奴以为,若那武候王世子真有心,为何不在对你表白之前,就独自入宫,请求太后将这桩赐婚改成武候王府和将军府之间的联姻?”
“再退一步说,若那武候王世子是一个成熟有勇有谋,更有担当的男人,那么,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时,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头,一力承担下所有的责任,绝不会让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影响到你,从而让武候王妃对你心生不满。”
“奶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钱诗雅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更是肿成了一条线,再不复最初的明艳端方模样。
不过,这样的模样,落在不知何时隐于暗处观察的下人眼里,却是更进一步验证了钱诗雅和王嬷嬷刚才那番话。
很快,下人就如往常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好了,小姐……”王嬷嬷凑近钱诗雅耳旁,轻声说道,然后就忙碌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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