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夜漓敛起眼帘,重拾起筷子,边用膳边轻飘飘地朝几人撂下一句话:“不想用膳的,就给本王滚出去!”语气极其淡漠却又夹杂着一丝恼意。
“……是”
几人深怕惹恼了王爷,被丢出去,彼此互视一眼,尴尬的应了声后,就埋头闷吃,由于吃的太快太急,菜是什么味道都忘记了,嘴巴不是填得鼓鼓的,就是在拼命的嚼,好似没有了味觉,只知道吃吃吃。
常胜与蓝正二人自始至终不曾开口。眼前的人是摄政王,世人皆知,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但世人也知道,比起皇上,当今摄政王的心思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摄政王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比方,他突然出现在边城,现在,他们也没弄懂摄政王的来意。按理说,以摄政王以往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行事准则来说,他们这次吃了败仗,必是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受军棍三十杖的,可是,他只口未提……
蓝正与常胜二人比谁都要清楚,摄政王不会因为白秋水的关系而徇私舞弊……
想当日,北欧宸违背先前的盟约,无故率领大军押进边城。当时,朝堂上,有人说北欧国此举不义,坚持要与对方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也有一些官员主张议和,为首的以黄大人为首。就在黄大人侃侃而谈“忧国忧民”时,恰巧被外出朝的摄政王听见。
而后,摄政王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上的面,二话不说让人脱了黄大人的官帽,并让常胜率领四万兵马北下边城,拦截北欧国的军马。
对夜漓如此的信任,常胜却心怀有愧。他辜负了皇上和王爷的信任,他的大意,让许多兄弟们丧乐性命,还差一点失去了心爱的人。
常胜想起那晚挥向樊水灵的大刀,仍心有余悸。若不是他临走之前让江河留下,他真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常将军……”
对白秋水的感情,他已经充满遗憾,若是再失去樊水灵……
“常将军……”眉心微拧,夜漓冷然的看着径自出神的就常胜。
“胜……常胜!”蓝正见好友失神,对夜漓的呼唤视而不见,不由得用胳膊拐了他一下。
常胜猛地回神,有些疑惑的看向蓝正。忽然,他怔住,不知何时,厅里只剩下他三人,其他人,皆没了身影。
“常将军好像有心事,既是如此,那改天再议。”夜漓淡漠地神情未变,既没有不悦,也没有质问,起身拂袖而去。
“哎……”蓝正伸手,欲言又止……
“王爷……”常胜起身,目送夜漓离去的背影,想开口唤住,却又发不出声音。回头看向好友,他想问他方才走神的时候,王爷是不是说了什么?
看出他的疑惑,蓝正两手一摊,抿唇朝他笑了笑……
见他如此这般,常胜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边,夜漓刚回到歇息地卧房,就见暗风带着一身披玄色斗篷,略略驮着背的人,进了卧房。
看着面前装扮怪异的载林,夜漓轻轻挑了挑下眉梢:“为何这般装扮?”
常胜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到这里,何须再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