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谁,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
江晚晴回头一看,是一个嬷嬷的正在叫自己。
这嬷嬷倒也没顾着她面生,径自将她带到膳房,责备道:“前头都忙得腾不开手了,你倒好,还躲在后院偷闲,赶紧拾掇拾掇帮忙去。”
江晚晴连忙应了声是,四下望了望,竟意外地发现在后厨帮忙的是两拨人,一波应当是马少卿自己府里的,另一波是从外头请来的。
这两拨人大约都将她当成了是对面
的,因此才没有觉出她这个生面孔可疑。
江晚晴正跟着一名侍女布菜,前头宴堂处回来一个管事模样的老仆,一进膳房就抱怨说:“这几个官老爷也忒难伺候了,一会儿说斟酒的不好看,一会儿又说跳舞的没风情。”说着,抬眼皮看了眼江晚晴,愣了一下,忽然道:“哎,这个姿色好,刚才怎么没瞧见,你去前头伺候去。”
江晚晴心头一震,抬起脸来笑了笑道:“这就不必了吧,奴婢也不会跳舞。”
管事老仆道:“跳什么舞,你去陪着官老爷吃吃酒,把他们哄开心了就行。”
说着,就要将江晚晴往宴堂上领,江晚晴不敢露出端倪,只好一路跟着去,又道:“宴堂里都有哪些客?”
管事老仆的顿住脚步,眼睛一横扫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晚晴从善如流道:“听说宴堂里都是朝廷大员,这不是怕将人怠慢了么?奴婢若能记住他们的名字,让他们高兴些,也能给府上添光不是?”
管事老仆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的也是,那你听好了,除了马少卿外,宴堂里官衔儿比较大的还有兵部的何郎中,通政司的童参议,五城兵马司东城的田指挥使,不过这些都不是衔儿最大的,今天要论贵客,只有两名,吏部的曾尚书和他的侄子吏部曾郎中。”
曾友谅和曾凭!
江晚晴听到这二人的名字,脑子轰一声便炸开了。
她这厢着了女装,若换了旁人,兴许一时还认不出她,但吏部的这二人,是无论如何都能认出她的。
说话间已至宴堂,堂内轻歌曼舞,觥筹交错,江晚晴垂着脸,端着托盘,自曾友谅的桌案前一个一个斟酒,众人都喝得半醉,一时没注意到她。江晚晴斟完一轮,正提着空酒壶要退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站住。”
是曾友谅的侄子,吏部郎中曾凭的声音。
“你转过身来。”他又道。
江晚晴自心尖处提了口气,慢慢回转身去。
曾凭偏低头,试图一睹她垂着的脸,却仍不能看清,于是皱起眉头道:“你抬起脸来,让本官看看。”
江晚晴心底一片冰凉。
方才提起来的一口
气慢慢地,慢慢地沉了下去。
身陷桎梏,四面皆是铁壁,也许只有闭目赴死才能得见光明。
江晚晴想到这里,缓缓地将脸抬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手臂忽然被一人猛地向后一拽,江晚晴被这力道带得蓦地回转身去,跌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陆应淮一手紧紧将江晚晴环于怀中,一手解下身后的玄色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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