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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了么?”
徐阶沉吟良久,这才说道:“陛下是对的,臣无言以辩。”
“那你该知道如何做了?”
“传令东南,严海禁。”
“严到什么程度?”
“私船出海,贩货,以通倭论,同族连坐。”
嘉靖终于满意点头:“蚊蛭没了血吸,也就活不久了。”
“陛下圣明。”
徐阶看着嘉靖走向道坛,心乱如麻,头皮也发麻。
一应政事,内阁都会共同商议,得出结果,如今东南窘状,实为前无古人的诡异局面。
东南欠收,田耕告急是不错,但神奇的是,百姓并不穷困,相反,百姓从没有这么富有过,大量的交易出现在苔湾,同样也发生在东南三省,民间交易市场颇旺,原先穷困的人,要么投徽王府,要么改行行商,再不必抱着那几亩地耕种,或给地主当佃农,这才导致歉收。
这也就形成了如今百思不得其解的局面——国穷民富。
大量的金银货品的确存在,只是与朝廷无关,通通都是走私。
这样的情况,内阁还是可以分析出来的,最简单的解决方案也呼之欲出,效仿徽王府,设市舶收税,严禁走私,这样就可以国富民富了。
只是徐阶不敢这么提,哪里有朝廷效仿贼寇治国的?
同时,徽王府的治国之策也绝非“奇技淫巧”那么简单,如若一应效仿,恐怕动摇大明的根本,也许会是一场大变法。
变法的人,无论成败与否,通常都会死得很惨。对于死亡这件事,伴随了嘉靖几十年,看过了大风大浪的徐阶十分敏感也深有体会。
三天之后,通政司,太子论政,此番论政焦点无非是严海禁一事。由于皇上已有态度,内阁已有定论,无论是群臣还是太子,口风都出奇一致,歌颂海禁之利好,大谈百年间东海无事,一切的罪魁祸首都该是海禁松弛,因为松弛有了走私,因为松弛来了倭寇,因为松弛养成了杨长帆这样的大寇。皇上圣明,首辅睿智,严政之下,徽王府自会覆灭。
论政之后,通政司经历杨长贵与众知事将要点梳理总结之后,于次日送至国子监司业张居正手中。这位被所有聪明人都誉为绝顶聪明的张居正也不仅是国子监司业,同时也是徐阶亲自举荐的裕王侍讲侍读,无论治国之道还是之乎者也,他都是太子名副其实的老师。
若是往日,双方点个头也便过去了,可这次张居正扫了眼要点后,便叫住了一只腿已经踏出门去的杨长贵:“这是谈你兄长的事吧?”
杨长贵的身世,属于人尽皆知,明面上却又都秘而不宣的事情。当年严嵩严世藩没搞他,后来徐阶也没有搞他,皇帝好像也忘了有这么一个人,这种情况下,没人会闲着没事去搞他,提也不会提。
可张居正就是这么漫不经心的提了,杨长贵只好回身说道:“下官誓与杨贼势不两立,早已恩断义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