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拿着吧,我也慌。”
“……”翘儿咽了口吐沫,“那黄货郎,看着其貌不扬,怎能拿出这么多钱……这是多少货啊?”
“一万只。”
“娘啊……”翘儿都快哭了,“他疯了么,一口气买这么多。”
“有点疯了,这属于豪赌。”
“赌什么?”
“赌这一万只风铃,能卖到一万两。”
“那……那他不是比何永强还富了?”
“这不知道,反正肯定比咱家富了。”
“可……也会赔的吧?”
“当然,所以他担风险,他赚大头。”
“一千五百两还是小头啊……一万只……全绍兴有那么多考生么?”
“这是他考虑的问题了。”杨长帆提了口气,终于捧起欠条,这尼玛就是趁乱下海捞一笔的感觉么,一千五百两,海田其实没什么种的必要了吧。按照一个肤浅的算法,去扬州,买培养好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高端小妾,足够买一个班。
杨长帆自己也是真的怕了,是不是坑人坑太狠了?人家读个书也不容易,自己这一大桶金子虽然没到血淋淋的程度,可捧在手里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儿的。
怎么能心里稳一些?
杨长帆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富豪都要搞慈善了。
原来大家心里都没底儿。
捐出去一些,心里就踏实了。
捐给谁?必须是读书人。
想到此,杨长帆必须承认,自己闷头向前冲,很多地方确实没有想周全,他需要一个想法特别周全的人帮他出主意。
日落时分,小两口收拾好了东西,揣着欠条惴惴回家。
一千五百两,怎么花,是个问题。
其实也不是问题,关于钱怎么花,古今差异不大,买房,买车,买老婆,无非就是多大的房,多好的车,以及多少个老婆的问题。
现代女人多半会提这些要求,但翘儿不提,她还是小媳妇的心态,不敢奢想太多的。
杨长帆自身还在创业阶段,现在工作都集中在海边,也还不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一千五百两确实非常多了,但离享福一辈子还是有差距的。
二人最后对了个眼色——咱什么也别买。
而且不能露富。
刚进家门,赵思萍在此等候已久了,见到小两口,立刻哭嚎出来:“我的长贵哦……就是被他哥哥害的,连案首都没拿到!呜呜呜……”
哭的这个惨烈啊。
杨寿全早已坐在桌前,只挥手到:“别理她,过来吃饭。”
杨长帆闻言,赶紧与翘儿绕过赵思萍。
赵思萍非常灵敏,没那么容易被绕过,转身一把拉住杨长帆:“你好毒啊!好毒啊!连亲弟弟都……”
“闹够了没有!”杨寿全在厅里拍案骂道。
“不够!永远都不够!”赵思萍拉着杨长帆不撒手,干嚎道,“当哥哥的败了弟弟的功名赚钱,老爷你给评评理啊……长贵那个惨啊……”
“那你想怎么样!”杨寿全痛苦地捂着脑袋。
她想怎么样?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反正是要闹一闹的。
“反正你得给我个说法!给我们娘儿俩个说法!”赵思萍拉着杨长帆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