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呵……”赵文华露出我懂得的表情,“年轻力壮,就是好啊!这也不用报了!”
“谢赵总兵!”杨长帆倒也没别的意思,相比于前面那些东西。印度少女实在没那么重要,送过来也只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只是少女依旧免不了奴仆的命运。可不报给赵文华。又怕有人多嘴,伤了和气,只好表示自己收了。
赵文华转而望向清单:“这些东西,都谁看过?”
“我与亲信亲自清点,庞取义也许见到过,但清点时不在场。至于这个单子。只有我看过。”
“嗯……”赵文华露出满意的表情,“这些东西,不好处理啊……”
“下官建议军器暂存沥海所,以充军备,将来设军器坊,也许还有用途。”
赵文华这方面比谁都清楚。将来沥海的军器坊确实油水足,但总要出产一些东西,若是把这批军火包装一下,变成军器坊的出产,那就有意思了,里外里缴来的货再造给朝廷,这油水真是没边了。
赵文华瞪着眼睛道:“此事务必谨慎。一万个小心。”
“总兵放心,庞将军是个明白人。”
“嗯……”赵文华望向最后两行,“至于这些……”
“异石不多,我随身带来了。”杨长帆这便取下腰间的包囊,递与赵文华,“请总兵过目。”
赵文华解开袋子,姹紫嫣红,各类红蓝绿宝石翡翠。皆是大个儿的珍稀品种,中原是决计无法出产的。
“下官能不能挑两块……回去送给内人?”
“呵呵……”
“呵呵……”
分赃完毕,赵文华心情大畅,不但自己立功,还针对张经的态度出了口恶气,最重要的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几千两的好处,工部来油水也没这么轻松!
可棘手的问题,依然存在——
毛海峰。
谁都知道汪直势大,甚至东南官府中,许多官员都拿过五峰船主的好处。擒了他的儿子,他若真急眼了,几十艘炮舰过来轰平沥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毛海峰如何处置,怎么处置,着实成了一件难事。
一般这种棘手的问题,都会采取统一的态度——拖。
落实于行动就是先关起来等着。
可这次杨长帆依据徐文长所言,加深了这个方案力度。
在徐文长嘴里,擒了毛海峰绝不是擒了一个人。
是几十个人,几百个人,甚至几千人。
更为关键的是,这几千人各个肥的流油。
不过这几千人暂时不能提,提一个就够了——李天宠。
赵文华很满意,当天,除了邀功的战报,还写了一纸信件出去。随后他整晚都在想象张经看到他战报的样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张经根本不在嘉兴府。
狼兵到位,倭寇出巢,万事俱备,他终于可以出兵了。
嘉兴王江泾,血流成河。
正面战场,永远属于硬汉。
赵文华永远看不到这样真正的战争,如何调兵遣将,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引蛇出洞,如何四面夹击,如何穷追不舍,如何全面歼灭。
两纸战报,刚刚差了十五天,一前一后送至京城。
前者浮夸华丽,将五十人的战斗聊得恍如太祖开国。
后者殷实简洁,将五千人的战役化为最直白的数字。
紫禁城,宫阙凉亭,仙风道骨。
男人将手上的奏折,轻轻放于石桌之上,与其余奏折文书整整齐齐落成一排。
旁边,一鹤发老人吹旺了手中的一炷香,稳稳踏着步子至亭边,插入香坛,待香火烧稳后,才转望石凳上的男人:“陛下不高兴么?”
男人神色淡然:“仙人早有所述,倭人无道,此战必胜。朕早已洞悉结果,何来兴奋?”
老人点了点头:“既如此,论功行赏之事,还望陛下明示。”
“朕有一事不解。”男人轻轻点了点最上面的奏折,“文华弹劾张经,朕已驳回两次,为何还让朕看到了第三次?”
老人默然不语。
男人也不等他答话,自行说道:“如今张经大胜之时,三劾张经,朕不知何意之有。”
老人咳了一声,恭恭敬敬从石桌上抽出了两纸文书:“陛下不妨再看看那两纸战报。”
“朕不喜浮夸。”
“只看数目。”
男人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打开文书再次翻看,这次只瞄准数字。
这样就很明确了。
文华率一所之众,歼敌五百。
张经统浙兵、狼兵数万,歼敌两千。
文华赴任总兵一个月。
张经坐统江南小半年。
这好像说明了一些事情。
“臣随陛下多年,非要事不扰陛下,文华三劾,实是一次比一次重要。”
男人微微皱眉。
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只有两件事。
老人继而说道:“自今年倭乱伊始,至清剿完结,仅一役,却用了四个月去准备。四个月中,狼兵东行,强将入浙。臣以为,用不得这么长功夫,对付这些倭寇,也用不上如此多兵将。”
他说着,打开最上面那封赵文华的劾书,只轻轻点了上面几个字——
拥兵自重,坐观倭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