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书卷都已经默写完毕,木惊宇自然不愿在多留片刻。再说了,秦沐之骤然得到了酒鬼的衣钵,欣喜加上激动的心情,完全表露无疑。
虽说眼神还是看着木惊宇,可不断用余光,扫视着双手捧着的书卷,迫不及待的心情那能瞒的住木惊宇呢?
“秦老,小子忙活了一天了,这会肚子早就咕咕叫啦!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祭五脏庙去吧。”
秦沐之一拍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哦?啊,木小友说的是。老夫这就带你到前院,让下人好好给你准备一桌佳肴。”
木惊宇连忙摇手道:“用不着麻烦秦老了,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顾秦沐之的挽留,独自走出了房间。
因为秦沐之早先有言,言令家族中的人,不论身份高低,再没有得到他的命令前,全都不能靠近附近。所以,木惊宇从房间中出来后,一直走出这处后院,都没有遇见一个秦家弟子。
好在秦家虽大,布局却是极为规整。绕过了前面的一座山水楼阁后,就出了院楼,寻到了来时的路。
可还没走出几步,突然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旁边的一座占地颇小,却安静典雅的小小院落中。
“咦?这气息……好像是秦大哥的。他不在前院呆着,为何会到这里来呢?”
木惊宇发现那处院落中,并没有其他秦家仆人的身影,顿时感到几分疑惑。当下起了一丝好奇,顺着眼前的碎石小路,来到了这处院落中。
一连走过了数间房屋,木惊宇发现这些屋子中,虽然干净整洁,物品摆放有序。却处处透着寂静无声的气息,显然久以无人居住。只是因为常年有专人打扫,才显得异常干净了。
等来到位于后院,一处明显是书房的屋子前后,木惊宇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去,发现秦云川正呆立在其中,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卷,怔怔出神呢。
“秦大哥?”木惊宇在窗户边叫了一声,可秦云川仍旧保持着入神的神态,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
木惊宇又叫了几声,见秦云川还是没有反应,只好推开房门,走到了秦云川的身边。
来到房中后,木惊宇才看清了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只见这副画上,寥寥几朵白云漂浮,偶有一行白鹭,半隐半现在天边。
一条碧波荡漾的河水,从画底处蜿蜒流过,消失在云端。左侧是一座巍峨山峦郁郁葱葱,右侧则是一片青青草地。一男一女两道背影,正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
左上角的大片流白处,两首诗句占据其中。只是笔锋苍劲中,暗含着几分悲凉和落寞,显然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云烟过往二十载,江水平波泛舟行。
虽有鸟雀偶落肩,却难抬手抚心情。
若道少年无诗意,实则难以动真容。
本愿余生皆如此,守心立身不悲兴。
木惊宇将前半段诗句默念出声后,发现紧挨着下面的一首诗句,不论是字体还是意境,都与上面这一首全然不同,想来是出自一个女子的笔下了。
莫道天涯明月远,姻缘自会千里寻。
蝶栖繁花燕寻木,娇娘难抵君郎求。
一入凡尘何寻路,朝朝思心夜念情。
两厢厮守生生世,日月风华与君行。
将上下两首诗词读罢,木惊宇再是年少无知,也明白其中暗含的深深情意了。
歪着头又默念了几遍两首诗句后,突然发现在每一首诗的下方,还有几个若隐若现的小字,好奇的凑到跟前看了看,才发现是两个人的落款姓名。
“秦云?沈筱竹?”刚把两个人名字说出来,木惊宇突然一愣,紧跟着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摇着秦云川的臂膀叫道:“秦大哥,你看他们二人的名字,居然和你爹娘是一个姓啊!”
原本毫无动静的秦云川,听到木惊宇喊完最后一个字后,身躯猛的颤抖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在心口一般。
双眼从空洞,到痛苦,到惊恐,到心虚,在到最后的平静。短短几息之间,就变幻了数种状态。只是这中间的变幻太快,木惊宇居然没有发觉。
恢复平静的秦云川,闪身挡在了这幅画的前面,强装出自然的笑意说道:“惊宇,我看你是不是眼花啦!这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山水画,还有两首表达爱意的诗句。除此之外,那还有其他人的落款姓名呢!”
“当然有啦,我刚才明明看见了!”木惊宇不知秦云川为何会突然如此,只是急于想证明自己,扒开秦云川的肩膀,指着刚才看到名字的地方。
可是当他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两首诗的下方空白处,并没有隐约出现的姓名。嘴里惊咦了一声后,又揉了揉眼睛。
“咦?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见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木惊宇一边说着,一边不甘心的伸出手来,仔细抚摸着画卷,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宇,你就别找啦。我刚才看了这幅画半天了,都没有发现你说的落款姓名。怎么你一进来,就会看见了呢?我看呀,一定是你太累了,才会出现幻觉吧。”秦云川说着,就想拉住木惊宇,离开这处房间。
“幻觉吗?”木惊宇揉揉眼睛,疑惑的说道:“可我刚才,真的看见秦云和沈筱竹的姓名了。要是幻觉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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