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俊离开了房间,顺手锁了门。
房间里重新归于黑暗,一片死寂。
顾停雨双手抱膝,蹲在角落里,整个人瑟瑟发抖,泪湿了满面,潮湿又难受。
她觉得喘不过气来,那天不是不想跟陆沉走,只是深知走不掉,证件什么都被沈承郁扣押了,惹急了他怕是对陆沉不利。
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半晌,她抹干净眼泪,摇晃着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步一步走到门口,使劲拧了拧门的扶手,纹丝不动。
她往后几步,抡起一把椅子砸向房门,响声过后,依旧是纹丝不动。
沈家就是个冷冰冰的牢笼,他们只会把她当犯人,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逃脱不掉。
在洛杉矶的日子,兴许是相同的情景触动了她的记忆,偶尔断断续续的能想起一些事情。
当然那些记忆都模糊的不真实,仿佛只是她幻想出来的或者只是她的梦。
但是,她又很清楚,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当年沈家别墅经常出现一个男人,至于男人的样子,她的记忆里很模糊,如今再见到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只记得她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望着自己的母亲,衣衫不整地坐在那个陌生男人的腿上,极尽妩媚的娇笑,默许着那个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不轨行为。
她只觉得恶心。
可偏偏那个女人以为她什么都不懂,还总是笑着要她喊叔叔。
那年夏日午后,她趁着母亲睡着了,在厨房拿了一把刀,举着菜刀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
为什么记忆里拿刀的是她?
难道真正杀人的是她,不是陆沉?
顾停雨浑身冷的打颤。
每每想起那些零碎的记忆,对她来说简直是摧毁性的打击。
从前不管如何,对于母亲,她有怨怼,但无恨意。
而今,算什么?
顾停雨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只觉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作响,胸口那股恶气横冲直撞,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拼命的想要压制,也想要逃避,但是躲不开,它像个魔鬼朝着她露出狰狞的笑脸,讥诮着她。
她眼前不断的闪过那些噩梦中可怕的片段,仿佛亲身经历过,又仿佛离她很遥远。
此刻,她的世界混乱而嘈杂,还刮着呛人的冷风,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灌满她的肺腑,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红色。
顾停雨在黑暗中痛吟,胃部迎来一阵痉挛,她眼前一黑,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连续多日未曾好好进食,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陆沉替她背负了多少?
想到陆沉,她钻心的疼,随手反锁了房门,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拖着椅子往落地窗走去。
但是抡起椅子砸向玻璃后,并没有预期中的碎裂声,防盗玻璃质量挺好,喘了口粗气,再次抡起椅子,闷闷的响声过后,玻璃依旧完好如初。
她还真不信这个邪,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玻璃终于有了裂缝。
兴许听到了房间里异常的响声,一片嘈杂声在门外响起,有人重重地敲门。
很快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房间的灯点亮。
她松了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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