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却还无耻得奢望她能默默地承受,不能反抗。
他看上她是她的荣幸,她不该委屈。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够无耻。
……
顾停雨的视线终于从门口收回来,她恍惚一瞬,又本能的去寻找背光的位置。
“落落……”沈承郁伸手拉住她的衣角,近乎祈求地说:“落落,陪我一会好么?”
顾停雨却惊地打了个哆嗦,逃离似地挣脱他的手,迅速回到卧室里,又双手环膝,静静地坐在地毯上。
沈承郁抬手捂住了隐隐发痛的双眼,他要怎么做才能走出眼下的困境?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心中的仇恨,放过陆沉,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可是他不愿意,更不甘心,连恨都没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依赖什么活着。
他也爱顾停雨,爱到骨子里了。
她凭什么不把他的爱当回事?
她那么冷漠,那么无情,眼里只有陆沉。
他又如何能不恨,如何能放下?
沈承郁觉得自己快疯了,或者从得知顾停雨有了陆沉的孩子那一刻,他已经彻彻底底疯了。
他根本不是介意孩子,他只怨她,从来都没爱过他。
她能狠心捅他一刀,足以说明她不丝毫不在乎他。
所有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一个人演了一场独角戏。
和陆沉的竞争就像一个讽刺的笑柄扎在他的心上。
他痛,他怨,他恨自己还爱着。
……
两个月后,丹枫迎秋,天朗气清。
顾停雨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日子过的简单而纯粹。她依然怕光,不让拉窗帘,也不让开灯,夜以继日地躲在卧室里。
这天中午,刚用过午餐,林晚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问:“你说陆总跟谁打架了?”
陆麟:“沈承郁。”
“沈承郁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不是回美国了吗?”林晚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顾停雨听到“沈承郁”三个字,立马警惕地跟上去。
她脑中警铃作响,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沈承郁又回来了……
他怎么又回来了?
林晚走得急,根本没注意到她突然间的异常。
顾停雨听清沈承郁的落脚点儿,又转身回到家里,取下衣架上的背包,从厨房拿了一把剔骨刀装了进去。
随后背着包,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那边陆沉正站在沈承郁的行政套房里,一脸挑衅地望着他。
他抬起手,不紧不慢地解袖扣,那气势根本不像要打架,仿佛只是准备去健身房练一会儿。
他解完袖扣随手脱掉外套,往身后一甩,一瞬间男人味爆棚。
沈承郁嘲讽意味极浓地看着他:“陆总,又想进医院了?”
陆沉冷冷一笑:“沈总,放宽心。我进医院前,一定先拉个垫背的!”
沈承郁也不失风度地站起身,闲庭散步一般走到他面前,“陆总身体恢复好了吗?”他一脸关怀备至,“前段时间实在太忙,一直没顾得上来探望,我想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