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沉接过牙刷,垂着头刷牙。
从前不管他多么恨自己的父亲,但是从没想过让他死,哪怕是最恨的时候,也只是希望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以此来惩罚他。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陆海川的死,对他的影响都将如影随形一辈子,连难过的情绪都是一种奢侈。
本身陆海川结束的方式就太过惨烈。
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刻意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只为让人记住他。
陆沉没有伤心,甚至谈不上痛苦,就是提不起精神。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秤砣。
终究血浓于水。
顾停雨亲手煲了粥,几个人默默无声地吃着早餐。
她的手机响起来,瞄了眼来电人,是沈承郁。
顾停雨握着电话的手蓦地紧了紧,下意识地去看陆沉。
“怎么了?”陆沉皱眉问。
她摇了摇头,接通电话。
“落落,”惯常冰冷的语调,没多少感情,“陆沉跟你在一起吗?”
“有事吗?”顾停雨的心,跟着手机一起收紧。
沈承郁声调带上了怒气:“陆董都走了,他也不过来一趟?”
“沈承郁,你没资格质问他。”顾停雨也冷了声音。
“是,我是没资格。那凭什么让我妈守着?”沈承郁情绪很激动。
“没人让她守。”顾停雨的语气更重。
“沈星落,你不要跟我横!”沈承郁火了,咬牙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要想收拾你,你绝对没那么好的运气再次躲过去!”
“沈承郁,是你在横,我都没敢说什么。”顾停雨的声音冷极,“这么大口气?告诉我,谁是你亲生父亲?”
“我管他妈谁是……”沈承郁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没讲话,“这辈子我只有沈嘉俊一个爸爸。”
他讲的话,陆沉一字不落地纳入耳中,他挺直背,看向远方,用力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去。
顾停雨没再讲话,沈承郁也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一个女声:“落落吗?让阿沉来送他最后一程好吗?只要他肯来送最后一程,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发誓。”
“林女士,您也知道爸爸刚去,丢下公司一个这么大的烂摊子,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顾停雨尽量心平气和,解释:“他现在不宜露面,很多事情都还不清不楚,包括爸爸为什么跳楼。”
“沈总知道……”林静姝说着,就控制不住哭起来。
“您什么意思?”顾停雨凝重了神色。
“他知道阿川为什么……就这么走了……”林静姝艰难地说。
说完,突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放回兜里的那一秒,顾停雨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陆沉带着顾停雨回到越苑时,家里还有几位民警,似乎在跟林静姝了解情况。
此刻站在此处,小时候的场景潮水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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