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沈承郁耳边响起潮水般的讽刺声:“你疼吗?”
他疼啊,疼得心都碎了。
那一刀真不比万箭穿心好过多少吧。
当时他觉得有种痛在身体里一点点蔓延,越来越痛,一颗心支离破碎。
“我真的那么可怕吗?让她怕到时刻防备着,比防贼还谨慎。”他像是自言自语。
陆沉皱了皱眉,机械地说:“沈承郁,首先不说你的感情合不合理,但你用错了表达方式,这才是吓到她的原因。”
他的心里是乱的,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可是放在沈承郁身上,他竟然觉得合情合理。
或许,沈承郁往日种种的表现,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接受过程。
陆沉无比清楚,时至今日,不只顾停雨是受害者,沈承郁同样是受害者。
他的痛苦并不比顾停雨少一分一毫,甚至更盛百倍。
是谁促成了这样的孽缘,是不负责任的上一代人,他们或贪婪或自私。
长久以来,沈承郁已经习惯了不择手段去争取,甚至强夺。
他把从父母那缺失的爱,换成另一种方式从在意的人身上肆无忌惮的榨取着。
陆沉苦涩地勾起唇角,然而顾停雨就像他灵魂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大概就像从身上往下割肉一样,不会威胁到生命,却足以让其痛死。
他不会放手。
从沈承郁那出来,外面天光晦暗,似乎还有一场雨。
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却不见顾停雨,走进客厅,方才发现她正窝在沙发上睡觉。
身上盖着薄毛毯,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姿乖得不像话。
陆沉的嘴角无意识上扬。
他走近了,俯身掀开毛毯,打算抱她起来,顾停雨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见是他,复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陆沉心里划过暖流,还是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很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轻声说:“怎么起来了?我送你回房间睡。”
顾停雨闭着眼睛,轻轻嗯了声。
因为连日来没有休息好,身体又不舒服,她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才醒。
睁开眼睛,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动,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却令人心安。
陆沉走进来时,时针已指向了十一点半。
他径直贴着她坐下,随着床垫下沉,她先是身体一僵,又努力放松了身体,抬眼看着他,对上一双漆黑的眸,眸色太深,她忽然不敢看他,又移开了目光。
“起来吃药吗?”陆沉轻声询问,有着似水般的温柔。
“嗯。”她应了声。
男人的眼神幽深,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把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她的手:“要先吃点东西,感觉好些了吗?”
顾停雨淡淡一笑:“好多了。”
闻言,陆沉直接俯身把她扶起来,顾停雨刚坐直身,他就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顾停雨轻轻地枕在他的肩膀上,特别安静。
陆沉满足地笑了:“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总是这么乖,对他言听计从。
“我小时候挺一言难尽的吧。”顾停雨苦笑。
她说完,抬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沉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正,又伸手帮她把散落的发丝撩开,“有什么想问的吗?”
顾停雨咬了咬唇,说:“我醒来看不到你,听说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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