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晚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针织衫,说:“这样会冷。”
顾停雨摇头道:“还好。”
餐厅打扫卫生的阿姨,推着清扫工具走来,嘱咐她先去清洗衣服。
顾停雨道谢后,对林晚说:“你先叫菜,我去洗一下。”
那么云淡风轻,却让旁观者心底泛起了心疼。
林晚实在看不过去,难听的话脱口而出:“干什么跟他们客气!?有些人就是看你好欺负,给脸不要脸!”
顾停雨转眸对上她的视线,在她眼中看到了消失已久的热诚,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们体验了什么叫世事无常,越长大,为人处世越谨慎。
但她们依旧是当初那个嫉恶如仇的孩子。
这也让她们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朋友。
顾停雨读懂了她眼中的愤愤不平,也了解那种委屈的滋味儿。
她怅然道:“你不要动气。他们现在还年轻,不懂得有些话可以杀人于无形,等到年岁渐长,再回首去看时,方才体会到彼时太年轻,对人讲话过分刻薄不懂得给人留下余地。”
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时间去历练,比如阅历,比如宽厚待人。
“啧……”林晚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歪头看着她道:“你讲这些话的样子,很像八十岁的老太太。”
“嗯,”顾停雨点头,“我有一颗长满皱纹的老心。”
林晚乐了。
顾停雨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乖。”
“去你的!”林晚逮着她头发一通乱搓。
等她清洗干净,从洗手间出来后,凳子还未坐热,陆沉匆匆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自己的黑色外套。
“我不冷。”顾停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不要嘴硬,生病就晚了。”陆沉不容置喙地拉起她,把衣服给她套上。
陆沉拿的外套,宽大而舒适。
见她穿好,陆沉又看了眼已经及膝的下摆,没忍住嫌弃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矮?”
顾停雨:“……”
陆沉见她不悦,微弯着唇角,帮她把袖子一圈圈地卷了起来。
晚餐后,母亲打电话,各种不满。
听完她的话,陆沉着实愣了好一会儿,一通突如其来地质问,如果不是自家母亲,换成任何一个人,他估计会立马结束通话,也没必要谈了。
但是,自家母亲,他忍了。
陆沉冷冷地扯了下唇角,讥讽道:“妈,您不要拿她跟孟夏比,这偏心也该有个限度吧?”
虞越被他丝毫不留情面的质问,连带着语气都变得十分不好。
“她们胡闹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虞越被激怒了。
“我胡闹?”陆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怒极反笑,整个人往后狠狠地靠向沙发,语调极冷地说:“我要是真的胡闹了,她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此话一出,空气都凝固了。
虞越倒吸了口气冷气,怒火攻心地质问他:“你是在跟我示威吗?”
陆沉眯了眯眼,丝毫不退让,冷冷地吐出俩字:“不敢。”
“我看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虞越怒气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