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摇了摇头:“晨阳,你冷静点儿。”
顾晨阳没太多力气讲话,努力抬了抬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儿。
周铭走到病床前,帮他把床摇起来,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顾晨阳嘲讽地笑了笑,低声道:“她那种女人,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好打发。不懂得反抗,活该被欺负。其实我该庆幸落到了你手里,落在别人手里,她会不会被人欺负死?”
周铭无声皱了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顾停雨。
“你是觉得我在欺负你,侮辱你,所以报复在她身上是不是?”他依旧冷冷地望着他,“可是我也恨,我也怨,很多时候你让我很不爽。”
他用力一把拉住了周铭的衣领,他随着那股力道狠狠地撞在床沿上,感受到温热的吐息从他耳侧拂过。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答应帮我,答应了娶她,却还要摆出委屈求全、摇尾乞怜的姿态?”他抬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下了狠劲。
周铭浑身僵硬,眉结皱的更深。
他永远不会懂,其实顾晨阳强硬又冷酷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心。
他奢望着顾停雨能陪在身边一辈子,又要顾忌辛苦养大他们的母亲。
但是,顾停雨让他感到了绝望。
他们之间连空口白话的承诺都不曾有过,多么悲哀。
回头看时,这么多年唯有顾停雨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到头来她却爱上了别人,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措手不及,完全没有防备。
——
墓碑前。
顾晨阳蹲在地上,视线与墓碑上顾停雨的照片持平。
“我早说过,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他握着的拳头,死死地抵在地上,眼眶通红。
为什么不肯听他的?
“她最大的心愿,希望你能结婚生子。”周铭来到他身侧,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拉起来。
……
刚回到车里,顾晨阳闭着眼睛半晌没动。
“晨阳你没事吧?”周铭有些担心他。
顾晨阳摇头,没有说一个字。
周铭也不再问,他很清楚这个人,骨子里更多几分恃才傲物的轻狂,瞧着对谁都礼让三分,实则真正瞧得起的没有几人。
顾晨阳苦涩一笑,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早已经丢失了原来的自己。
周铭眼神沉了沉,怅息:“一晃眼,我们毕业都快十年了。当年我们还坐在一起喝酒,瞎扯淡。现在有些人却不在了。”
顾晨阳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你们还单独喝过酒?”
周铭点了点头。
人生真像一场戏,或者更像一场梦。
出事之前,孟泰约过他。他爽快赴约,席间借着酒劲什么都往外倒。
“顾总该找个人成家了。”
顾晨阳冷笑:“孟总真是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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