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生同时看向善琦,见善琦点头,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周九龄大着胆子道,“下官欣闻王爷相召,喜不自胜,如今得见,死而无憾!”
说着眼泪水就顺着眼角下来了。
袁步生看的目瞪口呆。
做人怎么可以怎么无耻!
一时间,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干脆闭口不言。
林逸笑着道,“武定候果然是至情至性的人啊。”
听见这位,周九龄吓得膝盖直接软了,噗通跪在地上道,“王爷恕罪!”
“这是当今正昌皇帝给你封的,”
林逸接过小喜子的茶盏,笑着道,“你应当感到荣幸,不要不知足。”
“下官生是和王爷的人,死是和王爷的鬼!”
周九龄急中生智,大声道,“对王爷忠心耿耿!”
“要你们做鬼有什么用,”
林逸乐了,“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下,你受得了,本王这地板也受不了。”
“下官有罪。”
周九龄站起身,想笑又不敢笑。
“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袁步生见林逸看向自己,便急忙道,“下官为王爷执鞭坠镫,愿为一卒!”
“坐吧,”
林逸摆摆手道,“来人,上茶,把何先生从洪州带回来的云雾茶拿出来,也算是借花献佛。”
“谢王爷!”
刚坐下的袁步生同周九龄又随着众人一起起身。
林逸淡淡道,“听说你把黄四方那王八蛋放跑了?”
何吉祥微微颤颤的跪下道,“王爷恕罪。”
“哎,起来,一把年纪了,动不动就对着本王跪,也不怕本王折寿,”
林逸再次无奈的摆摆手,“放了就放了,这世道啊,以后更乱喽,没个好了。”
他没有追责的意思,毕竟事已至此。
追责完全没有意义。
只是感叹这帮子老头子做事比他狠多了。
“谢王爷!”
何吉祥赶忙站起来坐下。
周九龄与袁步生却是心下一凛,怎么可以擅自放走黄四方呢!
善琦道,“市舶司昨日送来了一万两银子,请王爷示下。”
这钱到底是放布政司还是给和王府,总得问一下。
“一万两银子?本王能放在眼里?”
善琦高兴地正要说一句王爷英明,就又听见林逸接着道,“当然是揣在口袋里。”
一众人哭笑不得。
前面的话让人听着欣慰,后半截话,让人听了想打人。
“是,下官等会便让人把银子送过来。”
善琦无奈,真是白高兴一场。
林逸把茶盏放下,笑着道,“眼前洪州、岳州已经平定下来,卞先生,辛苦你了,路是一定要修的。”
“王爷放心,”卞京笑着道,“过些日子就开始修。”
民夫们回来了,人手也就不会再缺了。
林逸点点头,正要继续说,方皮跑过来道,“王爷,那家伙又来了。”
林逸笑着道,“他来三和有多长时间了?”
他家老大派过来的宣旨太监,他一直都没让人进门,但是小太监又不肯离去,就这么在金福酒楼住着。
方皮道,“王爷,有俩月了。”
“有这么长时间了?”
林逸皱眉,叹气道,“让他进来吧,赶紧打发走,省的以后继续来烦我。”
方皮一溜烟跑出去。
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面须白净的小太监。
“给王爷请安!”
小太监抱着佛尘,躬身道,“咱家终于见到王爷了。”
“叫什么来着?”
林逸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太监的名字。
小喜子笑着道,“他是何连,是何瑾的干儿子。”
小太监听见这话后,腰杆子一下子挺直了,大声道,“不错,咱家正是何连!
王爷,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
林逸诧异的道。
“咱家要宣旨了!”
小太监晃了晃手里的圣旨。
“你宣就是了,”林逸打着哈欠道,“没人拦着你啊。”
沐浴焚香?
那是不可能的!
“......”
何连气急,见林逸和一众老头子坐那不动,干脆一咬牙就展开了圣旨。
不禁大声道,“王爷,准备接旨吧。”
心里在呐喊,赶紧朝着咱家跪下来啊!
林逸两只手搭在椅靠上,瞧着二郎腿,笑着道,“念吧,本王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