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静,去哪都一样。”老道士斜睨一眼道:“杨卫,别扯远了,你来我这干什么?”
“途径终南山下,总不好路过不见,顺道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师傅上柱香。”杨卫叹道。
老道士似乎对杨卫的人品有所怀疑,斜眼挑眉道:“是吗?真没其它事?莫非你肩头扛的人是给我师傅的祭品?”
“福音,给你介绍一下。”杨卫耸了耸肩头上的人道:“这是我徒弟,以前跟你说过的。”
被称作福音的老道号福音居士,乃是终南山的隐士,年纪比杨卫小不了多少,不过看起来却比杨卫老多了。
闻言多少有些诧异道:“你徒弟扛肩头上干什么?难道是个残废?”
杨卫冷笑一声,“和残废也差不多了,被人废了一身的修为,连脑子也傻了。”
老道福音居士一怔,“真的假的?如果真是你徒弟被废了一身的修为,就你那脾气还能有闲心来我这逛?”
“有话屋里说,外面驴多。”杨卫扛着杨辰进了院子,直奔占地面积不大的土木房子,将杨辰给扔到了一张炕上。
“福满,烧壶茶进来。”福音居士对正蹲在院子里烧水的童子喊了声,随后也走进了屋里,结果看到杨卫正在翻他的药柜子,连忙走去阻止道:“别乱翻,你到底想找什么?”
杨卫已经拿着药钵子抓了好几味草药,在那叮呤当啷地折腾了起来。
福音居士见他在捣药,看了眼炕上的杨辰,没再说什么了,走到炕边坐下,给杨辰把起了脉来,结果眉头渐渐皱起。
杨卫捣好药后,又到外面的火堆旁折腾起来,在调和药膏。
给杨辰检查完身体的福音居士接过了童子福满递来的茶壶,倚靠在了门口,不时对着壶嘴抿一口热茶,又不时捻着下巴上的胡须,目光闪烁地盯着蹲在火堆旁的杨卫,发现这次的杨卫沉默寡言多了,有点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杨卫。
童子福满又倒了杯茶,走到杨卫边上,双手奉上茶杯,道:“杨前辈,您喝茶……您是在调药膏吗?我帮您吧。”
杨卫接过茶杯,把药钵子给了他,笑着交代道:“火要不大不小,温火慢调。”
“知道了。”童子福满咧出一口白牙笑道,蹲在火堆旁,将药钵子放在炭火上,拿着一支小棒棒不停搅动里面的药膏。
山中幽静,空气清新,外面莽莽山野,偶有鸟鸣。
不时有飞鸟掠过的院子里,火堆中柴火偶尔噼啪。
童子熬药,杨卫坐在一旁的木墩上慢慢喝茶,倚靠在屋门口的福音居士也是悠然远眺地慢慢品茗,远离都市的喧嚣,很宁静的场面。
药钵子里的药香味渐渐浓郁后,里面的药膏也渐渐变得黏稠黝黑起来。
“差不多了。”杨卫把茶杯递给了童子福满,又接过了他手中的药钵子,起身朝屋里走去。
侧身让了他进屋的福音居士又对外面吩咐道:“福满,有客来访一律不开门…对了,晚饭加两个菜。”
“知道了师傅。”童子福满应了声,提了只篮子,来到了院外菜地,拔了些青菜之类的,回来后把院门给拴死了,然后就蹲在水缸旁洗起了菜来。
十岁出头的年纪,却是什么活都能干的样子。
而屋里杨辰的上身衣服却已经是被扒干净了,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手里拿了把小银刀过火消毒的福音居士也忍不住呲了呲牙道:“杨卫,你徒弟这是干嘛去了,看这一身的新旧伤疤,经历的场面不小啊。”
杨卫的目光也是落在杨辰一身的伤疤上久久不语,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杨辰身上有这么多伤疤,光枪伤就这么多处,也不知道这个徒弟在外面死里逃生了多少次,又经历过多少次危险。
他嘴唇绷了绷,他也不忍心让杨辰经受这么多危险,可是没办法,温室里培养出的花朵只能做摆设,是经不起风浪的,要想做顶梁柱,就要先经受风吹雨打,哪棵参天大树不是这样过来的。
盘膝坐在炕上的杨辰眼珠滴溜溜乱转,明显有些慌了,这人说是自己的师傅,可是从昨晚抓了自己后就没有再和自己交流过。
现在把自己上身的衣服给扒光了,还有个人拿把锋利小银刀晃啊晃的,也太吓人了,有种任人宰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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