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张日山来到了大牢,里面关着三个灰头土脸的盗墓贼,一个年纪大一些,一个青年人,还有一个少年,少年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想到一次就进了局子。
三人见张日山进来,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都是倒斗的,但那少年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像是经历了心理上接受不了的画面。
“我只问一个问题,棺椁你们动过没有?”张日山冷着脸,给人无形的压力。
青年人嘴唇动动,仔细看,他其实有些颤意。
只有那老头见多识广,现在脑子还能清楚些,他道,“俺们照实回答,能不能减刑?”
张日山公事公办,声音冷漠,“你们在牢里表现好点,自然能减刑,求人不如求己。”
老头那双经历沧桑的眸子垂了垂,求人不如求己,倒斗的就这点本事了,成则全家脱贫,不成就进局子改造。
但在这个穷苦的时代,他们为了家庭真的敢搏一搏。
老头这才讲出来。
他们本来五人在一起做事,做了好些年了,就只有这位少年是今日刚来的。
老头说他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消息,反正道上已经都知晓,断指山有大墓,他们六人并不是第一波去的,前面还有几位,他们到时,里面的东西就已经这样了,本想着撬开棺椁,再摸点东西。
道上的规矩,挖坟掘墓一般都会留下几件货,留给后来者,算是这个行当里唯一有点人性的规矩。
他们刚撬棺,里面冒出两只黑色的鬼手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刹那间就没命了。
他们剩下的开始慌了,不敢再开,这是起尸了,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但还是死了三人。
他们出来后,天亮了这才脱身,只是刚脱身,就被市长的人逮住了。
张日山听完,倒是没什么恶意,道了句,“谢谢配合。”
青年人突然低声道了一句,“那干尸会吃人的……”
老头讲完也是心有余悸。
张日山多看他们两眼,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老头松了一口气,对青年人骂道,“你提什么干尸,闭嘴!”
青年人有些木然的回头,“老爷子,我弟弟死了,被干尸咬断了脖子,那棺椁里的东西吃人……”
老头叹气,“至少我们都活下来了。”
老头并没有说全,棺椁里的东西长的恐怖,一张干皮就贴在白骨上,行动敏捷,还会爬出来咬人。
邓成见张日山出来,赶快迎了上去,“张副官,不好了,送去法医那鉴定的三个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张日山皱眉,“灵符呢?”
邓成道,“就是因为有灵符,尸体才没起尸,但把那法医吓的不轻,他出了尸检报告,说死者是被野兽的爪子抓死的,伤口深入骨髓。”
邓成说话大喘气,已是入夜,张日山道,“明日等乐川回来解决,别让人碰尸体。”
邓成道句是。
从市长家出来,张日山是要回齐家老宅,街边一个小摊上,黑眼镜正在给客人按摩肩膀,一旁还有立了一个大大的招牌。
“张百岁,着急忙慌的去做什么?黑爷我今日新开张,照顾照顾哥们的生意,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黑爷喊住从摊子边走过的副官。
张日山回头,见那招牌上写着‘盲人按摩’,他打量两眼。
那客人身板可是强壮,听到这盲人还唠嗑,他睁开了眼,问了一句,“你不是盲人吗?怎么能看见他?”
黑瞎子瞎掰道,“他是我兄弟,照顾我生活的,他的脚步我能听出来,我们相依为……”
命字还没说出来,张日山抬脚就走了。
客人:“他走了。”
黑爷抹眼泪,补充道,“我们两兄弟相依为命,他等会还会来接我回家,都是生活所迫。”他又转变话题,“兄弟,这力道怎么样?”
客人也懒得问,闭眼享受道,“可以。”
黑爷撇嘴看向张日山的背影,这个张百岁真是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