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会有人专门将你的马照顾好的,但时候下山了只要马不是老死了就会还给你的。”
张缘一长舒一口气,但不是心疼一匹马的损失,而是这些日子里和白马培养出了感情,要是听到什么把马烤了吃了,他估计要好好考虑考虑怎么让这些家伙赔偿赔偿他的“损失”了。
张缘一惜财但是更加珍惜感情,所以他身边的人要是谁敢伤害半分,他不介意让那人后悔一辈子。
老头子继续说道:“我叫贾献,随便你怎么叫,但是有一点别把我叫老了,也别把我叫小了。你真正要见的人不是我,而是里面一个穿不起鞋子的老头子。现在我带你去看看吧。”
张缘一还想着道一声谢,结果贾献连机会都不给,径自走向前去,还不忘回头和张缘一说道:“跟上啊!”
张缘一拉着苏酥马上跟了上去。
进入书院,贾献开始给他讲里面的规矩,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练功,什么时候吃饭,什么不能干,什么能够敢,还有住宿何处,读书何处,吃饭何处......
听得张缘一头皮发麻,他本来就是一个乡野小子,自由自在惯了,哪里有过这些规矩啊。
在小镇里都是一切凭借个人喜好安排,就算张道灵在的时候也只是要求他明天的一日三餐安排好就够了。
如今来了书院反倒是给他一种深陷囚笼的感觉十分别扭。
书院曲径通幽,一条青石板鹅卵石小路,贾献罗里吧嗦一大堆总算是就将张缘一带到了目的地,他指了指前面的房间说道:“到了,你自己去开门吧。”
张缘一很好奇为什么要他去开门,毕竟他对这里又不熟,按理来说怎么都应该是贾献开门才对啊,但是他还是照做了。
他缓缓推开门,结果一个鞋板势如破竹朝着他的门面砸来,他赶紧伸手接住,又是一个弯腰低头,堪堪躲过下一个鞋板!
里面有一位老头子,光着脚丫子,正在体罚两位学生,一位身子精瘦,一位老实憨厚。
老头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满天飞舞,眉毛胡子飞起老高!
“我教书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废物的学生,连几篇文章都背不出来,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拎起其中一个学生的耳朵,耳提面命道:“你看看你,也不过才三千多字的圣贤文章,很难吗?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发自内心的向往,然后一眼就能记住的吗?师傅有逼过你们死记硬背吗?”
那人下意识小声嘀咕道:“可不就是逼着我们死记硬背嘛。”
“什么!”老头子勃然大怒,手上力道更重,提起老高,直接一口口水喷到那人脸上,“你再说一遍,老师我是这么教你的?”
那学生竭力踮起脚,嘴上哀嚎不已,赶紧改口道:“没有没有,师傅渊渟岳峙,以德服人,向来都是教导我们读书要走心,向来都是和颜悦色不辞辛劳,没有逼迫过我们丝毫!”
他本就长得不高,如今被老头子拎着耳朵,一直踮脚,奈何脚上实在吃力,一个卸力又身子一沉,刚身子下去一点点耳朵上的疼痛马上传来,应激之下又马上踮起脚,如此反复里外不是人异常可笑。
“噗嗤”旁边那精瘦男子见到这个家伙的可笑模样,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老头子放下此刻手中的耳朵,又拎起那家伙的耳朵,怒火中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好意思笑!人家钟石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你呢唐迟!脖子上顶着这个玩意里面灌得都是屎啊?”
精瘦男子本就瘦弱,被这么一拎着耳朵整个人马上上窜下跳起来,就像一只猴子一般,嘴里求饶道:“老师我错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脑袋灌屎就是灌屎,别说灌屎就是灌水银我都认了,我以后一定用心背书,你还是去体罚钟石吧,我这耳朵瘦不拉几的那里有他那肉嘟嘟的耳朵来的舒服啊,您饶了我吧!”
老头子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啊!还开始连同门都不放过。你不说话我还没想起来,披月峰有人和我说你偷看女学生洗澡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说着老头子抬起一只脚,却忘了两双鞋子都给他刚才体罚时扔出去了。
张缘一见此,赶紧将手中的鞋子扔往远处,然后轻轻咳嗽两声。
“咳咳!”
老头子转过身子看到有人来了,迅速放下手中的唐迟。
唐迟如获大赦,捂住耳朵偷偷对着张缘一竖起一个大拇指,表情狰狞,就差没有哀嚎出声了。
老头子一摆袖子,走上前去,看到贾献马上知道张缘一的身份了,尽量温柔地说道:“你是张缘一吧,山长都和我说过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欢迎融入我们这个和谐的大家庭!”
唐迟和钟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又向张缘一投来怜悯的目光,好像在说“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老头子转过身来厉声喊道:“还不快过来认识认识新同学?”
唐迟和钟石都捂着耳朵,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行礼道:“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