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朱治文一听乐开了花,“怎么你小子也对江湖敢兴趣?那有空跟咱一起去玩玩呗。”
拓跋星宇眼睛里星光灿烂,充满了期待,但是转瞬熄灭,哀怨道:“唉,我倒是想去,但是父皇肯定不会答应的。”
朱治文瞬间了然,一共才四个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都还是小鬼头,不说失去哪一个,随便失去一个那都是肉啊,举国哀痛都毫不为过。
他安慰道:“那算了,等你以后长大了,我再来找你玩。”
他看了看身边的老郑,对方点点头,说道:“今天既然你在那就劳烦你转告皇上和那位先生,朱治文就此别过,改日再来做客。”
客人要走了,告诉皇帝很正常,但是又要告诉那位先生就很有意思了。
拓跋星宇一脸遗憾,“这才待了几天啊,就要走,再多留留嘛。”
说是几天,其实已经是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里朱治文每日无聊透顶,早就想离开了。
但是上面不允许,没错上面不允许!
朱治文来北燕可不是仅仅来躲避那么简单,说好听点是来做客,说难听点可以算得上另一种形式上的软禁。
而朱治文能否自由离开的契机全部在于老郑,只要老郑得到消息他就可以走了,除了大唐,天大地大随意游历。
玄陵和北燕虽然表面上是盟友,但说到底一切都是以利益为基础建立的,天地下也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只是不知道这群家伙又是商量好了什么,交易了什么。
反正他这个废物三皇子也已经习惯了,大不了两边谈不拢,就把他祭天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拓跋星宇自知挽留不住,忙问道:“那朱兄打算去哪里呢?”
朱治文抬眼望向远方,说道:“这么些年一直都想领略领略北境的万丈冰河,趁着这个机会去看一看也挺好的。”
其实他的真实目的还是想要去看一看好友张缘一,至于冰河只是顺带着的罢了。
小小少年郎,心智还是这般纯真,看着完全不懂背后牵扯的种种因果利益纠纷,只是一心想去外面玩耍,想多听听江湖实际,向往那充满豪情壮志的人来人往。
朱治文没有说的是,江湖除了豪情壮志的恣意潇洒,更多的是偷偷摸摸的蝇营狗苟,除了狐媚与书生的爱情,更多的是鬼怪挖去凡人的心。
朱治文当然不会告诉他其中的密辛腌臜,那无异于亲手掐灭他的期望向往,人要是没了期待和向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拓跋星宇伤心地说道:“那朱兄保重,一路顺风,以后要常来玩啊!”
朱治文摸了摸拓跋星宇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快快长大,多吃点肉才行,等你我都不用被这些权势侵扰时,咱们再一起去游历江湖去。”
只是不知道那要多久,他朱治文又能活到那时否?一切未知太多太多。
这时小兰已经重新拿了一叠饵料来,朱治文赶紧向老郑使了个眼色,语气有些慌张地说道:“那星宇老弟,咱们先走了,后会有期!”
拓跋星宇看着这刚刚端上来的新鲜饵料,追问道:“拿着鱼饵?”
朱治文升上天空,远去,朗声道:“你自个留着慢慢喂吧!”
老郑带着朱治文御风而行,也许是觉得太慢了,又提了几成功力,转眼看不见人影,“落荒而逃”!
拓跋星宇无奈,拿起一把鱼饵走到池子边,慢慢喂吧,这么多饵料一下子能喂完才有鬼了。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傻眼了,只见池子中的荷叶之上大片大片坠落池水之中,上面还有极其明显的大洞,显然是被饵料砸出来的!
至于荷花更是十不存一,一片片花瓣随意漂浮在湖水之上,寥寥无几孤零零残留的荷花,也是片片凋零,枯败不堪,毫无美感可言!
更夸张的是,一大群鲤鱼在这普天盖地的喂食之下,一个个挺着个大肚子,翻白了飘在湖面上,显然是撑得不行了!
这哪里是喂鱼赏花,分明是杀鱼摧花啊!
拓跋星宇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好的一池美景就这么毁了,这造的什么孽啊?难怪刚才逃那么快呢。”
他把手里的鱼饵放回碟子里,对侍女说道:“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了。”
“是!”小兰得令离去。
小兰离去许久,拓跋星宇看着池中的一副“盛景”,摇摇头,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但是笑着笑着,笑容逐渐凝固,轻轻细语喃喃道:“朱治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