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再次攀升而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沉声道:“一招决胜负!”
张缘一吐了两口血痰,将江寒祭出,又将那串银河箭矢如同篆文一般附在江寒之上,星河印刻的眼眸,眯眼望着对方,缓缓说道:“正合我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心照不宣地猛然抬头,眼中战意盎然,整片空间压抑得好似可以凝结成实质,青山之外,大雁回归,咫尺之间,尘埃落定!
“啊!”两人嘶吼着撞击而上,白虹与江寒相接,激荡出一层层剧烈的涟漪,水纹一般,荡漾开来。
......
“咳咳!”张缘一江寒撑地,眼神晦暗,不断有黑色的血液沿着剑柄顺着剑身再由剑尖滴入大地,入地三分。
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已经羸弱不堪的身体,体内瞬间翻江倒海,身体之上,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势再次寸寸龟裂!
他眼神飘忽不定,气息渐渐微弱,身上气机顷刻间悉数崩坏,溃不成型,微弱的声音道:“看来这场比试还是你输了啊。”
话音刚落,江寒立地不稳,跌倒在地,昏迷不醒!
而在广场的另一边,空无一人,再往前望去,一位女子安然立于广场之外,静静站立,眼神之中愠色极其浓郁,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所有人沉默了,看着破碎的擂台场,望着倒地的张缘一,再看向一旁的宇文君,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快救人!”
唐迟赶紧喊了一句,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接连两道黑影从远处落于广场,赶紧为张缘一服下几颗救命丹药,又一闪而逝,将张缘一抬走。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击出场外伤势也不轻,这战况真是两败俱伤啊!”
“谁知道这两个家伙怎么想到,明明只是一场比试罢了,竟然完全往死里干啊!”
“那现在又该怎么判定结果呢?感觉书院上面有点难办了。”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主持小生缓缓走出,朗声道:“比试结果,张缘一胜!”
一场两个年轻一辈天才的决斗,一场旷世之战,总算是就此落下帷幕。
宇文君也就此将年轻一辈,武榜第一的位置让出,紧接着的是,一位名声不显,又神出鬼没,神秘莫测一身秘密的张缘一接替而上。
“什么意思?这家伙都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算是他获胜?”
“就是!我怎么看,张缘一都是花架子,光有好看,真正打起架来还是被宇文君打败!”
“这也就是在擂台上,真要两人殊死搏斗,就张缘一这点水平,估计宇文君要把他按在地方摩擦!”
......
对于其他人的不服气,唐迟也不惯着,扯开嘴大骂道:“你放娘的狗屁,满口喷粪,咱们缘一靠着实力获胜,就你的不服气!不服气有本事跟小爷我走两手?”
“整天就知道逼逼赖赖,真到了擂台上也不见得你们站在缘一的位置上,是不是从小就过的不如意,不然怎么一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看什么不满意就觉得黑幕,你家是卖布帘子的吗?生意你一人撑起来的?淦......”
唐迟越说越气,整个脸都涨得通红,手舞足蹈起来。
王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劝道:“够了猴子,人家也就是说两句而已,咱们不至于。”
唐迟的情绪缓了缓,却依旧不太舒服道:“我知道......就是不服气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明明咱们缘一依旧这么努力了,他们还......看着就烦!”
王腾沉声道:“我知道!所以等会我会证明咱们英俊殿,让这些家伙乖乖闭嘴!”
对于这个结果,潮湖书院当然是严格按照规则而来。
按照潮湖书院擂台比试的规则,三个条件只要满足其中一个就都算是淘汰,张缘一虽然是被打得神志不清,失去知觉,可在此之前,他先是将对方一剑劈出了擂台广场,所以按照规则来说,胜负的结果还是在张缘一手中。
但是这就要激起一些宇文君的追求者的不满了,毕竟一个是躺在地上,一个是站在地上,孰优孰劣在他们眼里就是宇文君将张缘一打败,而张缘一用巧劲用计谋诡计偷来了胜利。
宇文君稍稍瞥了一眼这群吵闹的家伙,抹了一把身上的伤势,一步一步拖着离开此地。
她宇文君虽然在意胜负,但不代表她就是一个为了胜负不择手段的家伙,也不代表她输不起,仅仅输了一局就要哭哭啼啼,大吵大闹。
至于结果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不是张缘一将长剑攻势转为推势,或许她宇文君就不仅仅是落于场外,而是躺在地上,胜负的结果也就真正未可知了。
她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人时,哪怕对方自己不知道,甚至不愿意承认,这人也会或多或少开始关注起另一人来,或多或少为对方考虑一二。
自古多少英雄,多少好汉,终究是逃不开这一个“情”字。
周如山不知何时出现在晋中山山腰空中的执法堂,原本还在忙碌的众人,赶紧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摆摆手道:“不用这样,你们接着忙你们的,我就是随便看看。”
头发稀疏的周如山,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广场,他眯着眼看着被抬走的伤势严重的张缘一,神色显得有些惆怅,“御花匠,看来你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