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是他义父,家事不劳您费心,要让宋国公帮忙主持呢。父亲,你说说看,哪有这样的?欺负我们薛家没人吗?找一个外人……”
薛轮赶忙捂住了儿子的嘴,生怕柳员外听到。可他心中已经有些怕了,宋国公萧瑀?如果他真的要给薛礼出头,那自己一个小县的乡绅,怎么跟人家比?
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回家,反而快马去了绛州府,去找宗族的人。
打量着眼前破落的寒窑,萧瑀心疼的眼角酸涩,拍了拍薛礼的肩膀:“孩子,苦了你了。从小住在这样的家中。”
薛礼懂事的笑了笑:“义父,不碍事的。没几年。家父在我八岁的时候故去的,我和母亲被叔伯赶出宅院,偏居寒窑,九岁的时候家母也不在了。幸而十三岁遇上了兄长,之后跟兄长游历天下,就没有吃苦了。”
“那九岁到十三岁呢?一个娃娃,怎么活下来呢?”萧瑀好奇的问道。
“打渔、打猎,白天打猎,晚上读书,虽然吃不饱,但总算活下来了。”薛礼说的淡然,可听的人都能想象到其中多么艰难。
特别是萧瑀,他是知道的,薛礼饭量奇大,一顿能吃三桶饭,一顿吃饱三天不饿。想靠打猎吃饱,太难了。
“哼!河东薛氏也是名门望族,你龙门县一支,虽说不是高门大户,可也是名门之后。竟然能出了这种事,你父亲不在,他们就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害得你差点殒命,真不当人子!”
“若是我兰陵萧氏的人,族法杖毙他们!”
薛礼安慰道:“义父,不要为了这些人生气,不值当的。孩儿明白您是怕我得势报复,故意这么提点的。可我不会的,他们毕竟是家父的同胞兄弟,看在家父面上,我不跟他们为难。以后再无瓜葛。这样的恶人,早晚会有恶果。”
萧瑀点了点头,心中却在为薛礼鸣不平,多么懂事的孩子,他的几个叔叔真是杀了都不过分。
“行了孩子,既然你不愿跟他们有什么牵扯。那就甭收拾这处寒窑了,拜祭了你的父母,请了牌位。再去柳家接走未婚妻,履行了婚约,此行就圆满了。看着你出人头地,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龙门县城,萧瑀带着薛礼和一众护卫租了一处院子住下,准备两天再去柳家提亲。
可刚住下一天,就被人找上门了。
“敢问可是宋国公萧大人在此下榻?劳驾通报一声,河东薛氏族长薛公举求见。”
下人送来拜帖,萧瑀眉头紧皱,薛公举?河东薛氏的族长,没错了,当初前隋同朝为官,有过一面之缘。他来做什么?闻着味儿来的?
看到薛礼满脸的疑惑,萧瑀笑着扬了扬拜帖,“看到了吧,你不想跟河东薛氏牵扯上,可人家却舍不得你这个族中才俊呢。”
“义父,可不可以不见他们呢?”薛礼问道。
萧瑀摇头道:“不,世家大族自有规矩,都是有身份的人,做事要讲礼,无论成与不成,礼数不可废。你不想见,那就暂且回避一下,我来应对。”
薛礼行礼,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