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出了苏黎的房间。
这次和苏黎的交谈,使他因为之前的新闻而对苏黎产生的误解以及猜忌统统消除殆尽,他情不自禁的暗叹,自己这个孙儿不禁德才兼备,能力超群,而且看女人的本事也是绝对独一无二的。
落地窗外霓虹闪烁,彩色的小灯明明灭灭的缠绕在蔷薇花上,灯影迷茫,人影幢幢。陆千麒终究拜托了众人的热情相邀,步伐沉稳面带倦意的朝楼上走去。
他知道苏黎的习惯,没等到他是不会睡下的。
推开房门,他便看着仍旧坐在窗前的那一抹丰腴的身影,素白色的睡衣宽松的罩在身上,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大概是因为怀了孕的缘故,头发有些枯燥,但也并不影响她浑身淡雅别致的气韵,仿若自古韵华南中走来,淡雅素丽。
陆千麒的目光一触碰到那道背影,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了,他缓步走进,轻轻的从背后抱住她,轻声呵责道:“怎么还不睡?”
感受到男人的温度以及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烟草味,苏黎感觉整颗心都在不知不觉中下坠。
那件事以后,她也曾想不开,也曾郁结于心,也曾想拒他千里之外,可不知为何,他就好似一块磁铁一般,时时刻刻的吸引着她,让她只要一靠近便再也没有了可以离开和拒绝的理由。
心中暗暗懊恼,苏黎面上有些无奈,柔声说道:“刚才,华家老爷子过来了。”
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说,白锦然也会说出来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她自己说的好。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她终究还是瞒不过的。
更可况,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瞒的,怎么说不都是自己家的事,华老爷子归根结底还是他陆千麒的爷爷,即使不认,却也血脉相连。
“嗯?”陆千麒有些诧异,眸底闪过一丝阴霾,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怎么?他说了什么?”
“其实你心里有心结我都知道,可不管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家人,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连家人都不”苏黎明白陆千麒心里的苦,更加疼惜他的过去,怎舍得他为了她而守着一个人的孤独?
“不用说了,这件事没办法商量。你知道你被带走的那些日子,还有两个孩子现在的情况,不单单是你过不去的坎,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和后悔。”陆千麒直接打断了苏黎的话,言辞之间很是坚决。
苏黎无奈叹息,她深知陆千麒一旦决定,便不会再改变!
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雕着花的灯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却一时无话可说。
于这深夜之中,那层轻薄的看不见的隔阂终究是显现了出来。她无话可说,却懂他的难过,他不知该从何说起,却懂她的心结。
有些事,他们都懂,更明白那不是说出来就可以解决的。
于是那层清浅的隔阂再度笼罩在他们的中间
时光便在这一场相拥而眠中悄然流逝,眨眼便是三天之后。
因为顾冰月的婚礼与陆元锋的婚礼隔不了多少时日,所以苏黎和陆千麒便决定晚些再回去。
陆元锋和陆天凡带着木香一起先行离开,对于陆天凡来说,离开的唯一目的不过是不希望顾云朗整天好似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黏住木香。
但是,关于理解的事情,陆家人可是一点儿也不失礼,陆天凡和陆元锋带着各自的老婆离开的时候留下了极其厚重的贺礼给顾冰月,虽然比起那个冰裂纹瓷的古董还是要差些,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只是因为婚礼还未到的缘故,这贺礼并未在众人的面前开启。
陆天凡和木香走的那一天,顾云朗一直送到了飞机场,直到飞机起飞了还是不愿离开。这位老人凝望着天空中高高飞起的飞机,背影萧条而又寂寞,执着了多年以后,他终究还是只能看着她离开。
不过,他却有着关于她的回忆,这是他一辈子的慰藉。
飞机迅速的升起,不断前行的过程中也在不停的高飞,不一会儿在消失在云层深处,顾云朗凝望着碧蓝的天空出神,心下寻思着,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女子,他魂牵梦萦,执着一生的女人。
好久好久,他才颤巍巍的转身离去,嘴巴里面碎碎的念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想,跟着陆天凡她应该是幸福的,这几日以来,他看到的她总是笑得温柔而又幸福,她不记得了任何人,却唯独记得陆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