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轻轻的嚼碎嘴里含着的腰果,想要开口解释。
“闭嘴。”华慕言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对女人发出的两个字冷冷予以驳回。
谈羽甜咽咽口水,她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情绪。那天晚上遇到这事的是她又不是他,但是碍于男人脸色很难看,谈羽甜还是下意识的抬眸往身后探了探,寻找如果男人生气起来,自己的逃跑路线。
“司机叫做李牧,是一位孤儿,那日饮入过多酒精”主持人冷冰冰的念着稿子。
华慕言却“啪嗒”关掉了电视,然后重重的将手里的炒四丁放下,一双凤眸盯着谈羽甜。
谈羽甜怯怯的将大刺刺摊开的脚收了回来,“你、你坐。”
“是那天晚上。”华慕言在她让出的边上坐下,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
“嗯”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指的哪天,而且记得次日他就因为送手机而来了她家,还问起过她额角上的伤口。
“掉水里?”华慕言看着她,凉凉的开口。
“差、差不多啦。”谈羽甜扒扒头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所剩无几的盘子递给他,“都过去了,而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媒体刚刚也说了,是酒驾”
“怎么知道是酒驾?”华慕言恨铁不成钢的瞪她,只觉得心口闷的很,想起刚刚的画面,车子疾驰撞向她,如果不是伸手还算敏捷,也许早已经死于非命了。这样一想,心口更闷,直接倾身捏起她的下颔,逼迫她面对自己。
“当、当然是测试出来的啊。”你不会是傻了吧?测酒精浓度的仪器一抓一把大!但碍于自己的下颔还在某人手里,她不敢说得太张狂,于是小心的看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果然是蠢女人,掉进护城河车子都爆炸烧毁成那样,你以为还能找到完整的人?”
“你、你的意思是、是”谈羽甜结巴了,回想起那个时候,她心脏扑通扑通跳,好不容获救,身后熊熊烈火确实十分骇人。
想起炸成碎片肉沫的人,突然一股恶心传至胸口,连忙推开男人的束缚,呕了好几声。
看着那些还些咬碎但没被消化的腰果,华慕言脸色更加沉了些,站起身往后两步,嫌弃万分。
谈羽甜却顾不得了,只觉得浑身反胃。然后心有余悸的想一想如果自己不是反应快,是不是也早已经命丧黄泉?
呼命大命大,绝对是命大啊
华慕言额间青筋跳了跳,看了眼专心致志时而想想时而干呕一番的女人,又看看桌上的菜肴,顿时失了胃口,直接叫人重新做一份送上来。
谈羽甜虚弱至极的抽了纸巾擦嘴,却看到男人抄起两碗菜,连忙叫道:“哎哎,我还没吃呢你拿到哪里”“去”字没说完,就看到男人利索的将菜倒进了垃圾桶。
错愕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男人返身,谈羽甜连忙上前以身相护:“你是干嘛啊,扔掉是浪费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没有东西吃!”
而且、而且这是你亲自下厨做给我吃的,怎么可以说扔就扔掉嘛。
“脏了。”华慕言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那新鲜的“腰果”,嫌弃再次划过眸间,他抬手去掰女人。
谈羽甜却死死抱住,眼眶红红,“你吃别的好了,我知道你嫌弃我,拐着弯骂我。”吸吸鼻子,她分外可怜的用抖音说道:“别拿我的吃的,除非你想饿死我。”
沉默良久,华慕言将空盘子扔桌上一放:“随你。”
抬眼看了走到另一边坐下的男人,谈羽甜这才松口气,抬手抹一把没有丝毫湿润的眼眶,用餐巾纸盖在那污物上,又找来扫帚扫去。
又不是很恶心,就是一堆碎腰果嘛,还好两天没有进食。谈羽甜暗暗的庆幸,然后偷偷看那个阴沉着脸的男人一眼,夹起一大块糖醋里脊往嘴里放,含糊的招呼道:“华慕言,你要不要过来吃。”
华慕言给出的回应是嫌弃的一眼。
谈羽甜没有再理他,端起盛着米饭的小碗,筷子几乎不停的将菜肴夹起往自己嘴里送,时不时感叹一声“真好吃”。
这不是她第一次吃华慕言的手艺,但却是他第一下厨为她做。
而且,虽然气氛还是很僵,谈羽甜却觉得这一次比上次好太多,起码,她的心情莫名其妙也不可遏制的好呀
看着女人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华慕言的神色缓了几分,但随即又黑了下来——
蠢女人,你就不会多叫几声吗?只喊一次算什么回事!别忘了你嘴里吃的都是我做的,看、看什么看,看了不会招呼我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