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个中年男子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坐在那里下棋,发出一声长叹的正是那位中年男子。
扫了一眼棋盘,跟旁边的棋盒,李云生看清这中年男子拿的是黑棋,那白发老头拿的是白棋,而场间的形式黑棋此时已经岌岌可危,而这白棋自始至终下得游刃有余,与其说是对弈,不如说是在给黑棋下指导棋。
这白棋的下法引发了李云生极大的兴趣,白棋强大自然不必说,但关键是下得极其有趣,好似从对局之始,这白棋想着的就不是输赢,而是下一盘有趣的棋。
于是两人静静的下着,李云生静静地看着,一直到日头西斜,那寒山再次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孙老许久未下,功力依旧不减当年,晚辈不如。”
看得出他十分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对方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将他逼入绝境,他如何能甘心?
“寒山老弟过谦了,跟你这盘棋我下得很开心。”白发老头看着自己那拿棋的手,突然接着感慨道:“总是说不下了,但一摸这棋子,心里就放不下,真是怪了…”
“孙老如果愿意再入烂柯榜,前十之内必有您一席之地。”
再次看了眼石桌上的棋盘,寒山无比肯定地说道。
“不了,不了,我一个老头子,跟一群年轻人争榜,丢不丢人。”白发老叟摆了摆手,然后接着道:“走吧,看看那丫头有没有来,我到要瞧瞧,这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说出烂柯无人这种话!”
两人说笑着往内院走了去,自始至终二人眼中就好像没有李云生存在一般,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云生倒也不在乎这些,扔了一颗魂火石到嘴里,像嚼冰糖一样嚼着走到刚刚那两人的棋盘前,一言不发的在刚刚寒山的位置上坐下。
他用手杵着脑袋,顶着这盘棋看了许久,然后从黑子的棋盒里夹出一粒子,思忖了一小会放在棋盘上。
“有趣是有趣,但这白棋不过是头被吓破了胆的狮子,徒有几分假威风罢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正巧这时一脸气鼓鼓的桑小满也从内院走了出来。
“气死我了!”看见大榕树下的李云生,她径直走到李云生跟前一道:“我等了这么久,那臭丫头居然说她不舒服,今天不来了!”
“或许人家是真的不舒服。”李云生劝慰道:“走吧,带我去你说的那家卖养魂丹药的医馆。”
两人前脚刚走,寒山跟那白发老头又回来了。
“如果那丫头知道您今天会来,恐怕要后悔死了。”
寒山笑道。
“寒山老弟说笑了。”
白发老头笑了笑。
“您刚刚说要过来看看,是想看什么?”
寒山问道。
闻言白头发老人把目光看向旁边的棋盘道:“我方才想了想,刚刚我那一步棋,其实有些不妥,所以想来再看看,幸而这棋子还未收。”
“嗯?!”
他刚说完,忽而一脸讶异地指着棋盘上一粒黑子道:“这一步棋,是你下的?”
闻言寒山一脸疑惑的上前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道:“不是。”
说着他转头看向孙老道:“可能是有弟子随手放上去的。”
“随手?”
白发老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仔细看看!”
寒山被这一声训斥惊醒,继而开始认真地看这一步局,片刻后他一脸冷汗地看向白发老头道:“我的棋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