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比沈云竹不知多了多少倍,他尚且能猜中七八分,一个只知读书的沈云竹,他自是不放在心上。“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又聊了一阵,这才赶回小楼,楼里已是热热闹闹,一派欢腾了。他们有些是孟玉宸的朋友,有些围绕着赵启秀,还有些跟李安通。
以前仇深如海,势不两立,但毕竟年少,没有隔夜仇,便汇集一堂,把酒言欢了。
李安通不打算喝酒,但因为陈疆世和孟玉宸在场,两人最是会闹,吵闹着要她喝两杯。他们不敢对付为人矜贵望之俨然的赵启秀,便把箭瞄准了李安通。
李安通不知其实上次赵玄给她喝的酒主要是纯度极高,这才醉死,如今只是纯度很低的小酒,喝些倒也无事。但她的酒量教前世的确差了很多。
她才被哄得喝了一点小酒,雪白如玉的脸上便透出红晕来,粉红的唇儿,露出一口糯米样儿的白牙,看得孟玉宸傻了,持着一杯酒停在那里,痴望着她。
赵启秀似是察觉,稍稍前倾,挡住了一点他的视线。这一幕恰好被陈疆世看到,心中有了些计较。
这时沈云竹也端起了酒杯,大方地敬了一圈,又对赵启秀道,“秀哥,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和妹妹都很感激你。”
赵启秀回敬道,“你客气了。云竹。能帮上你,我很高兴。”今日李安通问他,他其实有些没说。他接济了沈云竹,同时妥善地照顾了他的面子。
这样有才有德的人物,他自是不会错过招揽,他的度也控制地极好,既不会让沈云竹心生厌烦,又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沈云竹的这一番感谢,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种文人子弟想要的不过是一点自尊罢了。既是如此,他很乐意给他。
这沈云竹打从在大源村起就是清高至极的人物,竟如此敬重礼遇赵启秀,倒是让人出乎意外。
李安通则瞅着沈云竹,又望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痴痴望着赵启秀的沈昭兰,心中感慨,这两兄妹只怕是要一辈子赖上文叔了。这文叔还不知道拒绝。
倪邱在边上斟酒,招呼着,顾小楼和朱大铭扣着碗唱着歌。唯一心情不太好的就是冯翊了。
酒过三巡,赵启秀对冯翊道,“冯翊。你担心盖颜我知道,实话跟你说罢。我花了点银子买通了个丫鬟,这个丫鬟正在戚威最受宠的小妾那里套话,今晚就有消息。你是四大家将之首冯将军的后人。光复盖家任重而道远,你还是要保重。”
这一番说得语重心长,乍一听绝不像一个少年说的,在场的人听了登时都安心了不少。
冯翊叹气道,“秀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之前盖老夫人临终把女儿托付给我父亲,我父亲因病去世,临终前让我务必保护好小姐。嘱我哪怕盖家不复,也要一力保全小姐。”说到这,他顿了顿,“她毕竟是盖家唯一的血脉了…”
李安通听完,心想冯将军倒是和爹李良一般忠义,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把盖颜救出来。无论如何,必不让盖颜身处虎穴之中。你且等着罢!”
赵启秀道,“你打算怎么救?”
李安通道,“就跟之前一样,闯不就好了。”
赵启秀了解李安通,她既然要说做,就必然会去做。哪怕他不参与,她也会去做。此人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既然要救盖颜,这件事还需仔细地谋划。”
李安通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赵启秀沉吟一番,“上次这么一闹,戚府一定严加防范,守卫森严,想救盖颜是难了。我想着后日戚威要去巡营,雪漪也会去,我们可以趁那时进府救人。”
照理说,这主意还算不错。可问题是戚威不在,戚飞尘还在,有他在,又怎么救人。
冯翊疑问一提出,赵启秀就道,“所以我想派个人吸引那个戚飞尘的注意。”
冯翊知道这人的情况,忙摇摇头,“不好不好。秀哥,你不知道这人…”
他之前负责调查戚飞尘,查到的有关他的消息听了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听到赵启秀要派人吸引戚飞尘注意,心想,这不是自寻死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