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宸骂道,“你若不想跪,就给我滚。大户,你陪我一起罢。”
说着也跟着跪下去。
沈昭兰本来犹豫之际,见哥哥跪了下去,也跟着一起。
这一下就更加壮观了,这样一来,很快黑蛇也带着戚威的消息来了。
“将军有命,要跪回去跪。这儿只要一个人跪。那个人就是李安通!”
李安通回头道,“你们都回狮子楼等我,文叔陪着我就行了。”
她顿了顿,仰起头,开口道,“天若怜我,想必会停止下雪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把雪走刀立在她面前,黑色的身影纵马而至,正是一头银发的雪漪,道,
“李安通,你真是个废物。别人让你跪,你就跪。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李安通见他语气不好,也不客气,皱眉道,“滚开。”
雪漪冷哼一声,抽起一只黑色羽箭,弯弓搭箭,对准城墙上的旌旗射去。
此时戚威正在和何锦喝酒,见一只长箭呼啸射来,射下了他们城墙前的旗子,这里距底下雪漪所站之处足有四十来丈,相距那么远,他竟然也能射的到,箭没入石墙中,神箭手当如是。
这一箭,看的众人都连声叫好,看的李安通几欲起身和他交握,高手出招,让人叹为观止。
雪漪此番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失望。他视她为对手,她却对戚威说跪就跪。雪漪的性子,任是谁也不放在眼里。他愿意听戚威的话,也是因为戚威对他好,他以命报之。
可说是他是戚威的奴才,让他做一些屈辱的事情,是绝不可能的。
是以李安通跪地求饶,他的心中是又惊又怒,最近自己的弟弟又和他离心,心情烦闷至极,冷哼了一声,纵马离开了。
戚威身边的戚飞尘大怒道,“爹。这个雪漪,简直!”
戚威摆手道,“罢了,他见自己的小兄弟受了屈辱,心中一时想不开。这雪漪对我忠心耿耿,不会背叛我。他不过就是心情不好而已,送几个美人给他解解闷。”
这雪漪和雪彦性格大不相同,雪漪是他亲手长大的义子,性格刚烈,为人勇猛至极,一点也不比那李安通差。而雪彦就不一样,心思重,主意多,倒是不一定跟从他。
这两手臂,想必要砍掉一只才好。
雪彦,他还听到风声,知道他似乎有了异心,故而这次武魁大赛他才没有让他上场。
他把目光放在如今铺满了雪的大道上。一个黑衣少年正一步步地就走着,走一会儿跪一会儿,边上还有一个白衣少年,两人的发上都沾满了碎雪。
“这比可跑步累多了。”跑步是一眨眼的事情,而跪长安城,却是个心理战。身体上的劳苦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们要面对旁人的目光。
李安通道,“你要不要先回去啊,白月光。”
“白月光?”赵启秀转过头,“为什么叫这个?”
李安通道,“不知道,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称呼,感觉还蛮适合你的。”
她自己不知道,那晚她喝醉了,吻他的时候,就是觉得赵启秀像一弯浅浅的白月光,只是她自己忘记了。
赵启秀失声笑道,“为什么是月光呢?我哪里像月光?”
李安通抓抓头,“我随便说说的。小楼说你若即若离,想来是这个原因吧。”
赵启秀道,“月最大的特点,应该是阴晴不定罢。我像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吗?”他转过头盯着她,眼珠如黑曜石般澄彻明亮,似要寻找一个答案。
还记得大渊村家门口,平明之时,他身穿粗布白衫,也是这种眼神,那时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他,那时少年的身影已经定格了。
她微微一笑,“你不是。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少年。”
两人聊着又路过一处酒楼。
楼上的包间内。孟芝夏和李令仪,还有宋莹心等人,还有其他长安的淑女,如王家的王菁菁,他们来此也不过是赏雪品酒,也不是特意来看李安通跪,只是多了这一件事情,倒也有趣。
王菁菁道,“芝夏,你未婚夫听说是有龙阳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