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凤拍桌子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拍愣了刘玉坤。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也很快调整了情绪,静静地看着她,心里自己安慰自己:女土匪嘛,一惊一乍正常现象,什么可奇怪的?!自己还真是少见多怪了。
“有什么话快说,不必整这么大动静的。”随后,刘玉坤淡定地吐出了一句。
“哈哈,是吗?是有点突然了。”被刘玉坤说了,木二凤却毫不在意地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就已经发觉,你只要见到我就想躲着我。现在,我就想问一句,你这样做,是嫌弃我呢还是嫌弃我的出身呢?”
“这还用说?!一个女土匪还想着要人见人爱吗?”木二凤话音一落,有一句话就像在放在刘玉坤的嘴边,就差一点要脱口而出了。只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没有说出来,只好咽了一口吐沫,把这句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木姑娘怎么能这样讲话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路人,用得着说谁嫌弃谁吗?说不准你还在心里嫌弃我呢?是不是?”最后,刘玉坤还是有点违心地说了一句客套话。
“我才没有过嫌弃你的时候!分明是你在嫌弃我!而且,我们也不是萍水相逢,而是你被我们的人抢上山的。所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木二凤自然听出了刘玉坤言不由衷,撇着小嘴回答道。
“既然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问?”这又是刘玉坤心里的话,当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她,不再说话。
“我说话,你老是爱搭不理的,这会儿又这样。你要说你不嫌弃我都不信。”
“我没有说嫌弃任何人的话,生逢乱世,谁都不容易,谁也不用说嫌弃谁。”这句话,刘玉坤说得倒是真心话。
“我的好哥哥呀,你可把话说到我心坎里了。你终于知道,生逢乱世,谁都不容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木二凤立马高声附和着,而且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出身,但是我完全可以猜测道,你家世肯定不错,而且绝对出身良家,所以,你处处显现出来的你看不起我,我也能理解。只是,哥哥,你也说了,生逢乱世,谁都不容易。无是无非的,谁也不会上山当土匪!”说到这儿,她突然住了口,眼神也不再看刘玉坤,而是转头看往别处,眼神却显得有些空洞。
刘玉坤依然不说话,他有点不知如何开口说话了。是自已挑起了那句“生逢乱世”的头,引起了人家木姑娘想大发感慨,也只能任由人家说下去了。
这个时候,刘玉坤不说话,木二凤暂时也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得能清晰地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突然,木二凤又转过头,看着刘玉坤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如果我要想说,这年头,兵不如匪,哥哥可能不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