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麾下兵马,如今整顿如何?”等了却这桩事,李璟即刻抽身赶往军营,唤来正在整军的宁佑,前来商议出兵定襄的事,实在是他等不及了,想要趁此良机,若能一举再破官军东路主力,则整个山西镇北面,就再无人可挡自家了。
宁佑闻言,面带难色,“主公,这才两日工夫,下边兵丁还在熟悉操典,一时难以成军,恐怕上阵也是一盘散沙。”
说实话,宁佑本来对军伍一事还不算了解,自打从军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练起兵来也不得要法,但从各军战果来看,显然自我感觉良好,可惜叫李璟弄出一本结合后世的操典来,依照练军,这才发现,自家若是严格按照操典上的来,说一声乌合之众都算抬举。
俗话说,懂得越多,敬畏越多,以前是个愣头青,啥都不懂,自然无所畏惧,但是自打李璟指点之后,每日熟读操典,反而叫弄糊涂了,依仗这样一盘散沙的军队去作战,自家心里也没底,谁也不能每次都将胜负结果寄托在老天手里不是。
“也对,瞧我都孟浪了,也罢,你且整军,我观若有充足粮草准备,一月可成队列,三月可成强军,上阵之后,若能拼杀数次,便是精锐。”李璟苦笑的摇了摇头,瞧着下边一个个站列军姿都站不好的兵丁,心头叹息一声,若能给自家半年时间,将这批大军全部整训完毕,任他什么招抚都见鬼去吧。
不过瞧着这批放下锄头。拿上长矛腰刀的农民,此刻在一个个将官的亲自带领下,暴晒在日头之下,仍旧苦苦支撑。李璟就满心欣慰,如今他麾下也有两三万人马了,虽然都是些临时征召的农兵,但在钱粮的诱惑下,打打训练松弛,武备荒废的军户兵还是没有问题的。
“主公。强军必先利其器,我部守备营虽有兵马六百多人,但人手一只长矛,带甲着不过十人,更别提盔甲火器,还请主公调拨一批。补充一番。”宁佑好不容易单独与李璟会面,哪里不乘机叫苦。
想他守备营原本还有些老兵和火器盔甲,甚至还有一支查抄大族得来的三十人的骑兵,可是李璟前番为了攻略代县,特意组建了新的教导营,将他部下精锐全部抽调走了,一直没给补充。如今他的守备营和新编第五营都是个空架子,人手虽然充足,可惜兵器却只能做到人手一根长矛,连弓弩都没几副。
“如今各处用兵,与朝廷兵马厮杀,战局不稳,此刻虽有些补充,但全仗缴获所得。各部缺额甚大,恐怕一时难以补充,我已命人收罗工匠,可惜一时难以凑齐,加上与外界隔绝,想要买些盔甲火器,也是拿着银子买不着啊。”
李璟听他这么一说,只能无奈的摇着头,苦涩的说道,他虽有炼钢之法,却苦于没有能用的人手,让一个普通老百姓操持,非得炸锅不成,明末的工匠,虽说也不熟悉后世土法炼钢,但好在有一定的基础,起码操持起来,比农民强得多,可惜就是一路下来,也没见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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