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坏事,但是也不得不上来劝慰一番。
“介抚,休要管我,完了,一切都完了啊。”周嘉生看着来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实在他心中坚守的操持,已经被击打的粉碎。
同为朝廷治下,秦王身为第一等的亲王,竟然对朝廷之事不闻不问,实在让人寒心,但西安的城防,必须要秦王插手,才能确保安全,现在走入死胡同了。
“怎样?周老儿,走了没?”正欣赏着戏曲的朱存枢,贵为当代秦王,可是作为却让底下人不齿,此刻见管家进来,面带笑容的询问道。
管家内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瞄了一眼搭台唱大戏的戏子,才沉声道,“回王爷的话,周大人离府去了。”
见朱存枢没有继续发问,管家似乎有几分纳闷,仗着自己往日里的情分,凑上去低声道,“王爷,西安的城防。”
“什么城防,你一介下人,多说什么!”朱存枢一听,顿时怒了,连听戏的心思也淡了下来。
管家得了这顿训斥,顿时埋头告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算了,没工夫搭理这些俗事。”朱存枢从身侧取了一盏茶,慢腾腾的享受了一番,见他还呆在身边,顿时怒道,“还不滚下去。”
“是,是!”虽然入冬时节,天气渐寒,但是管家的冷汗仍旧止不住的流下来,闻言赶紧弓着腰子退了出去。
“咿呀呀~~”朱存枢就着戏文唱了一嘴,可是很快就唱不下去了,看着管家远去的身影,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人呐,为自个活着,还是为朝廷活着,可是大有讲究啊。”
不得不说,朱存枢并不蠢,道理他都懂得,可是谁让他是秦王呢。
秦王者,古之诸王首,握有天下关中精锐,进可问鼎江山,退可偏安一方,虽然在大明朝,宗室不掌兵权,但是诸王还是得小心翼翼的过活,不然指不定哪天,锦衣卫和番子就到了。
今上是个什么性格,这几天,大伙都陆续瞧出来了,说刻薄寡恩,翻脸无情还算是轻的。
就提今日之事,秦王府的确多的是钱粮,也有名义上的三卫兵马在册,精兵无数,可是别看现在这般威风,还能安静的听曲,可一旦从了陕西地方官员的话,出人出钱,打垮了流贼,那今上的性子便要发作。
地方藩王,勾结文武,岂非作乱的先兆?一旦问罪,秦王府如何自处?这银子和人马,不出也罢,难道西安大城,还挡不住区区流贼?况且还有洪承畴所带的三边主力精锐,难道他坐视自己被流贼俘虏?!
不得不说,朱存枢想的是一点都不差,秦王府已经位极人臣,富贵逼人,何必多做什么,此刻是一动不如一静,免得引来无端猜忌。
也就是西安现在的消息不顺畅,韩王的下场还没传到这里,而且大伙对贼军的实力估计,还停留在纸面上,要是让秦王知道具体情况,此刻别说是听曲了,哪怕将美貌天仙之流摆在他面前,他也坐不住了。
“怎样?秦王他老人家答应了吗?”一回到陕西布政使司衙门,一众同僚都凑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丝毫没有以前的官威架子。
“未有,秦王一毛不拔也。”周嘉生哼了一声,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再也不发一言。
“啊?!”有那知情的官员顿时惊呼出来,叫道,“西安城内,兵马不过千人,钱粮紧缺,秦王殿下又不愿搭理,这可如何是好啊!”
“周大人,您面见秦王时,瞧出殿下是否一点情面都未给予?”有不甘心的官员,企图从他这打听出些什么消息,不死心的凑上来问道。
周嘉生回忆前后,冷然道,“秦王坐视诸位,自生自灭!”
这话说的是极重,往日若是被同僚听见,不告他一个不尊王爵之礼才怪,可是今日,却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异议,全是倒吸冷气的心思。
“快发报三边总督洪大人,让他率军回援吧,不然陕西就要完了。”有官员悲愤的喊叫道。
“已然无用也,外有蒙古鞑子寇边,内有数十万流贼作乱,陕西无救也。”有瞧出实情的官员,唉声叹气了一句,实在是被自己可能的结局吓怕了。
“大伙各自回去办公吧,不要留在此地逗留了。”年迈的陕西布政使无力的说了一句,只是手头带倒了一盏茶杯,摔在地上,立即摔得粉身碎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