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着两人从此同甘共苦,苦中作乐。
当天边最后的晚霞散尽时,李儒、张氏等婚使、婚姆皆尽离开,夫妻二人携手入洞房,行结发之礼。
洞房之中,红烛毕啵,二人坐在榻前,看新娘面色苍白,紧咬嘴唇,有些紧张,坐的离自己远远的,张辽自然知道因由,早将媒人抛过墙,暗骂了董卓和李儒,无奈的笑了笑,取过剪刀,轻轻的剪了新娘一缕秀发,又凑近了新娘一些,将剪刀递给了新娘。
只是新娘的素手接过剪刀,却有些颤抖,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素手怎么也不肯伸过来,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剪。
张辽有些无奈,她已经成过一次亲,难道没行过结发礼?他却不知道,唐氏还真没行过结发礼,甚至还没有行过婚礼,因为已故的弘农王并没有成年,本是要等满了十五岁,才行大婚之礼,正式册封唐氏为后的,却没等到那一日,而成为董卓与关东诸侯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张辽无奈的将自己的头发拉过去,抓住唐氏的手剪了一缕,将两人的头发和一个红包交给了唐氏,只要将两人秀发结成结,包在红布包里,就意味着两人从此就是结发夫妻了,不离不弃。
红烛映照下,唐氏低着螓首,两只洁白的素手颤抖着给秀发打结,眼泪却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一滴滴打在红布包上,浸湿了红布包。
张辽见状,一下子傻了眼,这该怎么办?
他能在战场上能纵横无匹,豪情万丈,能在对付敌人毫不客气,大打出手,能在对付上司能巧妙的拍马屁,缓解危机,但谁能告诉他怎么应对过女人哭?
看着唐氏开始轻泣,然后哽咽,眼泪如同一条水线一般止不住,张辽有些坐立不安了,忙取过一方丝帕,给唐氏递过去。
唐氏接过,却仍是哭个不停。
“这个……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张辽摸着鼻子。
唐氏不理他,仍是落泪,仿佛心中有些无限的委屈。
事实上她被董卓以夷灭唐氏三族逼迫再嫁张辽,心中确实有些悲苦和屈辱,还有着对未来无尽的惶恐,毕竟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当初懵懵懂懂被父亲送进宫中,不到两个月便被选为贵人,而后天子被废,她成为王妃,被董卓拘禁在北宫之中,与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刘辩也是难得见几次。她曾看过不少宫女和旧妃被董卓拉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而弘农王刘辩本身的懦弱惶恐更让她心中感到没有依靠,茕茕孤立,彷徨无措。而刘辩被毒死,更让她惊惶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如今被逼迫着嫁给另一个男人,她更是惶恐。死不可怕,未知的命运才可怕,这就是对她目前状况的写照,何况她连死也不能,否则还会连累了唐氏满门。
“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张辽拍了拍胸膛。
唐氏还是哭泣,她虽然年龄不大,但毕竟是出身大家,知道她特殊的身份,夫君临时前也曾说“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而今她转眼却成为吏民妻,她不知道这其中有怎样的阴谋?自己再嫁的这个丈夫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忽然,她身子一僵,却是被张辽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