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仲鸣,字遥前,太原人氏,其曾祖为北魏大将军、安乐王万安国,其祖万权曾随太祖李渊起兵于太原,为军中一员偏将,后战死于长安城下,其父袭职为羽林军校尉,然万仲鸣本人却不喜舞刀弄枪,唯喜文章词赋,贞观十五年明经及第,先入崇文馆为学士,后于贞观十六年十月递补入御史台为官,时年仅二十一岁,算是朝中的后起之秀,为人敢言而有担当,深为太宗皇帝所赏识,此番出塞乃是奉圣旨到安西宣旨并视察安西各州县,所到之处,深为安西各地大建设之蓬勃气象所打动,许为奇迹,然则在回京路上竟遇有刺史如王栓者,激于一时义愤,气急之下,不管不顾地便冲入了刺史府中,打算好生问问王栓为何如此罔顾民/意,却不曾想遍寻刺史衙门之前院,除了几名惊慌失措的文书、衙役之类的人物外,别说王栓了,便是州中佐官都不见一人,愤怒之余也隐约觉得其中恐有蹊跷,正自寻思该如何收场之际,却见始终陪在他身后的刘七正大声喝令几名亲卫将那些个文书、衙役们全都扣押起来,心中一惊,忙回道:“刘将军,这怕是不妥罢?”
妥不妥刘七心中岂能无数,此时见万仲鸣已起了疑心,除心中暗自好笑外,却也没放在心上,淡然一笑,凑到近前道:“万御史,此事恐有蹊跷,偌大一个刺史府中竟然无人轮值,而民冤又恰在此时爆,若是不能平息民愤,恐有大难矣,非止您便是本将只怕也难逃关系,实轻忽不得啊。 ”
万仲鸣虽负有巡察安西之职,但却无理民事之权,遇此等民变之事,他也仅能上弹章弹劾王栓罢了,并没有代王栓理事的权利,问题是先前他因一时义愤冲入了刺史府中,已是深陷其中了,若是不能拿出个说法来,先不说外头那些群情激愤的民众是否肯罢休,就算能侥幸过得了关,回京之后,一个擅闯刺史府的罪名只怕也是逃不过去的,虽说不见得会因此而获大罪,然则一顿训诫却是免不了的,如此一来,有个污点在身,仕途的前景只怕堪忧了,而这是刚踏上仕途的万仲鸣绝对无法接受的,一念及此,万仲鸣反倒定下了心来,瞥了眼刘七道:“以刘将军之意,此事当如何处理?”
刘七显然早有准备,咧嘴笑了笑道:“万御史,你我二人如今已进了刺史府,算是同舟共济了罢,也不瞒您,本将打算将这些个衙役们好生审审,问明王刺史的去处,也好给外头的民众一个交待。”
别看刘七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其中的利害却非同小可,万仲鸣能以二十出头之龄跻身朝臣,自非愚笨之人,自是明白刘七这是打算落井下石,彻底将王栓给废了,虽不清楚刘七何来如此胆略,却也明白此举十有**是出自越王李贞之授意,再一想起自个儿的行程也是出自越王府的安排,心中顿时起了上了贼船的念头,暗自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无他,上船容易下船难,如今既然已经上了船,再想抽身又岂能由他说了算,无奈之下,也不想多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刘七的做法。
刘七见万仲鸣不再开口,也不多作解释,嘿嘿一笑,转头看向了被亲卫们押解过来的一众刺史府文书们,冷着声道:“本将刘七,乃是新任伊州镇守使,尔等可知罪否?”
一帮子惊魂未定的衙役们一听刘七开口便是“知罪否?”,哪还撑得住场面,全都吓得跪倒在地,磕着头道:“刘将军,小的们冤枉啊,小的们全是奉公守法之人,实不知罪从何而出?”
“守法,哼,好一个守法!”刘七冷笑了一声,断喝道:“尔等都是聋子么,外头鸣冤鼓响了如此久,尔等为何不升堂接状?”
刘七此言纯属强词夺理,无他,刺史不在府中,这堂又如何个升法,加之外头那些个领头闹事的都是伊吾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再给这帮子衙役几个胆,他们也不敢出面去多管闲事,至于接状纸么,就更不是这些连品级都没有的衙役们能出头露面的了,只不过道理归道理,遇到了刘七这等杀伐气重的将军,一起子衙役们除了可着劲地磕头喊冤之外,愣是没敢分辨一句。
“够了。”刘七哪耐烦听那些没甚营养的喊冤之语,暴喝一声道:“说,王刺史何在?”
一听刘七语气不善,一帮子衙役们都住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出,可要他们当众出卖王栓,却也没人敢干——人在屋檐下,岂可乱出头,万一王栓侥幸过了关,那出卖他的人又岂能有个好下场,再说了,身为属下,却做出出卖上司的事情,也着实不是啥好名声,谁也不肯去做那个出头鸟,全都低着头不吭气儿。
“怎么?都哑巴了么?嗯,不说是么,好,都拖下去,重打,本将就不信尔等的口比板子还硬!”一起子衙役们不开口,刘七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冷笑着挥了下手,示意手下几名亲卫准备动手拿人。
一帮子衙役平日里可是打惯了别人板子的,自是知晓挨打的滋味可不是闹着好玩的,见刘七如此蛮横,立时吃不住劲了,不待那帮子亲卫动手,立时有一文书站了出来道:“将军息怒,小的听闻王使君去了铃兰楼,却不知是真是假。”
“铃兰楼?在哪?”刘七脸上露出了丝疑惑之色,似乎不清楚此楼究竟是何楼的样子。
“刘将军,此楼乃是城中最豪华之酒楼,非等闲人可去之所,就在城东。”那名文书紧赶着解释道。
“万御史,您看……”刘七皱起了眉头,没再理会那些个衙役们,倒是调头看向了默默不语的万仲鸣,满脸子迟疑地问了一句。
万仲鸣不傻,自是知晓刘七此举乃是要将出头的事儿往自个儿身上推,怎奈此际他自己已经身在船上了,若是不能一举将王栓扳倒,回过头来一准没有他这个小小的八品官好果子吃,权衡之下,也只能冷着声道:“让此人带路,本官这就与刘将军一道去见见那位王刺史大人好了。”
万仲鸣话里头的“刘将军”可是读了重音,那意思就是跑不了我万仲鸣,你刘七也一般脱不得身,这一条刘七自是听出来了,不过却也没放在心上,哈哈一笑道:“好,这就去!”话音一落,指挥着手下亲卫押解着那名文书便行出了刺史衙门。
刺史衙门外,原本被大队骑兵镇住了的民众们一见万仲鸣、刘七一行人押解着一名刺史府文书行将出来,立时出现了一阵骚动,但在骑军的震慑下却也不敢放肆,只是人丛中却响起了一片喊冤声,不少人再喊着要万、刘二人主持公道之类的言语,待得见万仲鸣一行人赶往城东立时蜂拥着跟在后头,一路浩浩荡荡地杀奔铃兰楼而去……
伊吾城中早已闹翻了天,可大门紧闭的凤舞阁内却依旧是一派旖旎景致——连下了几局之后,互有输赢的凌家姐妹固然脱得只剩下一袭轻纱遮体,而王栓也没好到哪去,如今已是连最后遮体的衬裤也没了,就这么光着身子与凌家姐妹继续鏖战最后一局,若得胜,便能令凌家姐妹自动投怀送抱,只不过这一局棋却下得很慢,倒不是王栓慎重其事,也不是他棋力不够,实际上经过了几局的较量之后,王栓已然摸透了凌家姐妹的棋路,应对起来轻松了许多,可问题是凌家姐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上仅有一层薄得几乎不存在的轻纱,又在透亮的灯火下,那等朦朦胧胧的诱惑令王栓怎么也沉不下心来,不单胯下之物昂然而起,眼中也红得亮,满眼里都是凌家姐妹那隐约可见的娇媚景致,又能有几分心思放在棋上,就这么着,走走停停,始终也没能完了局,好不容易走到棋局终了,一算子数,王栓胜了一子,登时把王栓乐得哈哈大笑起来道:“某胜矣,尔等可服否?”
面对着得意忘形的王栓,凌家姐妹倒也干脆得很,各自面带桃花地嫣然一笑,也不多言,先自各去除了身上仅余的轻纱,双双站了起来,轻移莲步,一左一右地行到王栓身侧,左右站定,但听凌玉低喃地出言道:“使君,奴家姐妹既已输,自当以蒲柳之资搏使君之怜爱,只是奴家姐妹未经人事,望使君垂怜则个。”
“哈哈哈……”王栓爆出一番大笑,左拥右抱地,也不管地板冰凉不冰凉的,便急吼吼地倒将下去,抡起枪来便杀将起来,还别说,这凌家姐妹虽未经人事,可自幼被老/鸨训练出来的本事却一点都不含糊,那等侍候人的功夫登时将王栓迷得不知天南地北,只顾得放马冲刺,吼声、喘息声、呢喃声、摩擦声全都交织在了一块儿,好一幅春日迷情图,正自爽快无边间,却猛然听得凤舞阁外一阵喧闹声响起,还没等王栓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凤舞阁的大门便已被人用重力撞开,霎那间,数十人涌了进来,那等白日里的光线陡然而亮,立时令王栓眼睛一疼,浑然看不清来者是谁,大怒之下,从凌家姐妹的怀中翻身而起,破口大骂道:“混帐东西,还不滚将出去!”
不消说,撞门而入的正是刘七与万仲鸣等人,众人一进门就见如此香艳之景象,立时都是一愣,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见王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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