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严峻。身边的人正要开口再劝,张张嘴,微微叹口气。不再言语。
其他桌子上有人大声道:“能给个八折,这自然好。但是,我们怎么相信你?你拉不回来不打紧,但是耽误祠堂修缮,这麻烦,可没人担待得起!”
另外有人道:“年轻人,算了吧。有些事,你......”
“行了!”吴谨朗声喝道:“大家不要再说了,越说,场面越乱!贾颂,你是不是要担这个事儿?”
贾颂咬牙道:“八千两能做的事,为何执意要花一万两?难道吴会首有其他想法?”
吴谨微微一笑:“你莫要激将我,你真要为大家节约两成。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是,你刚才也听见了,大家怎么才信得过你?”
贾颂沉声道:“你要我如何保证?”
吴谨微微思量一下,道:“八千两,我给你。但是到时你拿不出石材,又赔不起钱。就按贪污行会费用处理。你可知晓?”
贾颂愣一下:“如何处理?”
吴谨冷冷道:“贪污行会费用,变卖家产,主事人及至亲家眷发卖为奴!所得银两作为赔付。”
会场有人又高声道:“那家产不够,家眷卖身为奴也不够赔,我们是否还要摊派?这事儿......”
“住口!”吴谨大喝一声,那人后半截话就被堵回去。
吴谨环扫一圈会场,朗声道:“昨日晚间,南昌县捕头来我家中,查询贾家进货一事。我细问才得知,贾家刚被歹人奸计所害。五百两的绸缎被人骗走!”
会场里面一下嗡嗡声起,一些商户带些同情的目光看往贾颂。
吴谨手一举,等会场安静下来,又道:“贾家,做布行多年,一直在我吴家进货。既然贾家想要这个机会,我吴谨,就没有理由不给他!大家放心!你们今日,就按照八折的数目摊派!如果贾家,确实没有完成此事。我吴谨,一力承担!不会让在座诸位,再次摊派。现在,贾颂,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决定了!”
贾颂正要回话,坐在座位上的副会首叶洪突然拍拍手,道:“吴会首,好气度!我就是好奇得很,贾家如果做不到此事,你准备如何一力承担?”
吴谨回头狠狠瞪一眼叶洪,叶洪视而不见。旁边的赵喜才忍住笑,凑到叶洪身边低声说笑几句。
叶洪哼一声,把头脸扭到一边。
吴谨面对会场众人,终于开口道:“叶会首问了,我就如实回答。如果贾家失败,贾家的房产,人!我一并买下!差多少,我出多少补足!”
叶洪悠悠道:“这比千金聘礼,少多了。吴会首好算计!你别瞪我啊,我就看不惯你这癖好,你再瞪我?我还说!”
吴谨挤出笑容,一脸纠结,低声道:“我不瞪你,叶兄啊!我求你了!你别说话了成不成?人家自己的事,他自己不明白?”
叶洪看一眼贾颂,点点头:“行,想死的,我也拉不住!”
赵喜才捂着嘴在一旁偷笑。一些人的生死攸关,有时就是其他人的茶余笑料。
会场的人,顿时各种表情都有。大家都看出吴谨用心,也就没人再劝阻贾颂。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贾颂也明白了,如果这次失败,又亏了本钱,自己一家人,就会沦为奴籍!连谁买,自己都不能做主!吴谨已经表态,他会买。那自己一家人,就是他的奴仆!生死由他一言而定!姐姐到时候,连妾都不如。
叶会首是在提醒自己,风险太大。
可要是成功了呢?
这可是成功翻身的唯一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敢不敢,用命搏!
贾颂犹豫了。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敢搏,可是涉及至亲。贾颂不敢。
吴谨看着贾颂,见过傻逼,没见过这么傻逼的!自己昨天还在担忧,没有把贾家一次性打成奴籍!今天这傻帽居然主动跳出来接这个活!也不知道是谁给出的这个主意,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吴谨朗声道:“贾颂,你方才口出狂言,我等念你年幼无知。我也原谅你刚才对我出言不逊,毕竟,你家刚遭了大难!你说了大话,又不敢接!那就坐下吧,我们当你没说!”
贾颂一股血气上头,咬咬牙问道:“我若答应,给我多长时间备好石材?”
吴谨眉头微微一皱,以为这傻逼被激出火气会一口答应。哪知这小子,还是想找个台阶下?也不算太傻啊!
吴谨装模作样思忖片刻,道:“你有这志气,我们不会不给你机会。祠堂现在刚圈了地皮,搬迁安置,修建开工也需要些时间。地板石材又是尾部工序,半年吧。给你半年时间。福建来回两个月,说起来,你还有四个月时间准备。银子我先垫付,明天就派人给你送来,一点不耽误你准备。贾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行的话,也别硬撑,服个软,乖乖坐下吧。”
贾颂心里喊道:先生,四个月时间该够了吧?!口里喝道:“那我就接了!”
“好!来人!请贾颂,到厢房签字,画押!”吴谨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挥手,手下的管事,几步过来,请走贾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