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朵拉哭完,用纸巾擦了擦鼻子,鼻腔里再次发出像海豚歌唱一样响亮的声音。这次阿诺实在没有忍住,他放声大笑了起来,身体就像一只摇摆的船,不停地摇来晃去,一直到笑得差点岔气了才停下来。
“咳咳,朵拉,你知道吗?你擤鼻涕的声音真是太有趣了,令我忍不住想笑。”阿诺说。
“唉!”朵拉紧紧抱住双肩,仰望着遥远的夜空,“我就知道跟你这种小鬼说了也没有用,反正你也不会理解我,你只会嘲笑人。”
“对不起!”阿诺吐了吐舌头,“我真不该在你如此伤心难过的时候发笑。对了,你现在只看护我一个病人吗?”
“对啊,布朗医生说,你需要多出门呼吸新鲜空气。而你又太小,需要有人专门看护才行,不然你会走丢的。他把这项无聊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我没有办法才勉强同意了。”朵拉说完嫌恶地看了阿诺一眼,身体离他远了几公分,“现在我们该回去了,跟我走吧!”
回到病房,朵拉按了按墙上的门铃,让人送来了两份丰盛的晚餐。一份猪排焗饭,配罗宋汤和两块绿苹果;一份肉酱意大利面,配蘑菇汤和一份水果沙拉。
阿诺三口两口将意大利面吃了个精光,他看上去身体好了很多,至少恢复了七成。吃完饭,朵拉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让他吃药。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吃完药后,阿诺问。
“我可以带你去休闲大厅看电视,那里有很多闲得无聊的病人。”
朵拉说完就拉起阿诺的手,准备带他去看电视。阿诺一把挣脱她的手,重新回到床沿边:“我不想和那些无聊的人呆在一起,你还是再给我讲讲你和艾文的故事吧,我觉得有趣极了。”
“好吧!”朵拉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喝了一口,有些魂不守舍地朝窗外看了一眼,说,“有一天,艾文突然找到我,说他手上有一件东西,让我帮他保管。我预感他一定是偷了一些贵重的东西,想存放在我这里。我还是学生,放在我身上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于是我问他,为什么要背弃当初的诺言,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他安慰我说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让我们暂时还不能在一起。只要等这件货卖掉,我们就可以每天住在一起,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你相信他的话了,对吗?”阿诺用双手托着下巴,出神地问。
“是的,我听信了他的话,同意帮他保管那件东西。那是一串价值连城的项链,用十八颗顶级蓝宝石精制而成,是欧洲一位十八世纪的设计师的作品,最近被运送到市中心艺术馆展览,吸引了大批市民去观看。艾文的胆子可真大,居然将它偷出来了。我小心翼翼地把项链藏在我卧室的床底下,铺上一些书本和玩具,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可是仅仅过了一个星期,警察就带着警犬把它从我卧室中搜了出来。”
“我被带到警察局,警察们对我审讯了几天几夜,我死都不肯供出艾文,只说是我自己见到这么漂亮的项链,就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将它偷出来了。以前跟艾文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见他偷东西,我对那些犯案细节一点都不陌生,把过程描述得绘声绘色。警察们最终相信了我的话,他们决定对我进行审判。过了没多久,我就被关进了监狱。”
阿诺说:“唉,你可真傻,居然替艾文去顶罪!他害得你书没有念成,还被关进了监狱,你可真是让布朗医生太失望了。”
“是啊,我真是太傻了。在监狱时,艾文从来没有去看望过我。就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天,布朗医生突然将我接回家中。原来他用他的身份和名誉帮我申请了监外服刑,我不用再待在监狱,只需要每天在医院义务照顾病人。但是一旦我擅自离开医院,就会被重新送回监狱。”
阿诺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说:“这个方法好,布朗医生真了不起!”
朵拉继续说:“布朗医生教给我一些基本的医疗护理常识,又让资历最深的护士长培训了我两个月,我就在这里开始了我的监外服刑生活。我平常一个朋友都没有,每天都要面对病人们的浓痰和带病菌的污血,还有又脏又臭的脓包烂疮,真是苦恼得要死。”
阿诺说:“那也总比在监狱里好过一些吧,我刚来那天,看到你和几个同伴坐在藤椅上边喝咖啡边聊天,那可不是苦恼的表现哦!”
朵拉说:“拜托,那几个女孩子被检查出感染了很严重的病毒,我要近距离地照护她们,要随时为她们检测体温,要记下她们的身体变化给布朗医生。必要的时候还要对她们进行心理辅导,和她们聊一些开心的话题。说实话,这种生活其实比在监狱里好不了多少。”
“看来布朗医生错了,你根本就不适合担任医护人员。”阿诺满不在乎地说。
“布朗医生很少亲自给病人看病,他每天都待在他的实验室里做研究。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科学家,每年都会获得很多大奖,奖杯多得连市区的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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