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撕吧起来了。
傅子清这会儿觉得是时候该出声了,却不上手去拉开徐江和金山,只是在一旁看着俩人说,“金大叔,你看你这是干啥,吉祥岁数小又是个姑娘家,有点小脾气那是正常的,再说我说句不中听的,是您先把他们姐三个赶出的大屋的,她日子过得苦,对您心里有埋怨那也没啥,这事儿啊,也是您有错在先……”话未说完,他用余光去观察吉祥的神情,接着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能都怪吉祥,搁谁谁心里都不舒服。”
以前的吉祥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她做的好好地咋就被亲爹给赶了出来,这说出去得多丢人,知道的是后娘容不下他们姐三个,不知道的,不得咋编排他们呢,每次傅子清和她说起这事儿,前一刻还笑靥如花的小脸下一秒就垮了下来,然后委屈扒拉的在他怀里哭,说到底,吉祥也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没经历过啥大风大浪,心里脆弱看不开也是正常的。
只是……物是人非,吉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单纯小丫头了。
她对金山没有半分的父女亲情,她一穿越过来就是这样的场景,所以对之前的事儿也没什么感觉,更提不上委屈,在她看来,在大屋里每天被人指使的溜溜转还不如辛苦一点儿出来自谋生路呢。她知道傅子清这会儿是给她讲情,让她有个台阶下,毕竟在古代孝道大过天,她今日所说所做都被视为大大的不孝,可她一个现代人,才不在乎这么多呢!
更更重要的是,傅子清想做这个好人,未免想的也太好了吧,吉祥挑眉看了一眼傅子清,轻蔑的的说,“傅秀才你一定听过一句话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吧,所以你错了,古来愚孝的人太多了,所以世人觉得我不孝也好,我忤逆也罢,跟他分家我从来不曾后悔,我倒是觉得分的晚了,我的确是留恋大屋,可那只因为那是我娘留下的房子,是我娘留给我们的东西,总有一天,我有了钱,我会拿回来的。”
傅子清没想到吉祥竟然如此决绝,他从她的眼神里再难找出一丝对自己的倾慕和爱恋,反而看到的是不屑和厌烦,怎么会这样,在他跟纪莲初定婚约的时候,他一直盼望的莫过于吉祥能够放下自己,这样才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些风言风语,时间久了自会散去的。
其实他今天说的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跟纪莲的婚约,他真的要考虑一下了,纪莲再好也不过是个乡野女子,对自己的仕途无所帮助,这些日子他常去镇里,听说县老爷家有位小姐,他就起了心思,若是能得到这位小姐的青睐,那么他还用得着这么跑来跑去的求官位吗?到那时候所有给他冷眼的人也只会低三下四的巴结他。
可想归想,面对吉祥如此冷漠的态度,又为何他的心有些失落和酸楚呢?
傅子清眼下已经忘掉了要劝架的事儿,一门心思的琢磨自己的情绪因何而变化,那边儿徐江已经夺下了金山手里的镐头,等着一双大眼,他不好呵斥金山,但耐性终究被耗没了,没好气的说,“按吉姑姑的辈分,我该叫你姑父的,咋说你也是个长辈,我也不好跟你动手,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儿,那又一点儿像是长辈的样子,吉姑姑在时你还有个样,可自打吉姑姑走了,你哪有个当爹的样子,你管过吉祥吗?她吃不饱穿不暖病的快死的时候你正抱着你跟那个寡妇的儿子亲个没够,既然你都不把吉祥当闺女了,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去管教她,今天我敬你是长辈,不跟你动手,下次你要是再来她家找事儿,别怪我不客气!”
香草在一旁也过来劝,“大叔,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说你咋就分不清好赖人呢,那秦素娥和纪莲不是啥好人,咋还能比你亲闺女亲儿子啊,你这么向着她们,可不叫吉祥寒了心吗?这以后啊有你后悔的时候!你看看那秦素娥把金宝惯的,那就是一个活祖宗,你要是 指望着金宝给你养老送终啊,我看是难啊!”
金山一听有人说他宝贝儿子的坏话,就更生气了,金宝千不好万不好,也比吉安这个蔫吧小子好,“你个大姑娘家家的,整天七大姑八大姨的,成天巴巴着别人家的事儿,咋那么欠儿呢,我家金宝哪不好了,哪都比这个傻小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