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呼声停下脚步回头,不善的开口,“叫我干嘛?难懂进了你们打店铺必须要买东西,不能空手而归的吗?”吉祥冷声质问,她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了,别看她平时对谁都是一说一笑的,可骨子里是非分明的性子,坚信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否则就不管那人是谁了,亲爹后娘不都被她收拾了吗?
这个小伙计敢这么做,多半也是程有才授意的,就算不是他授意的,可刚才他也默许了不是吗?这样的人品也真的配不上金桔。
程有才没想到吉祥的嘴巴这么毒,这个小女娃看着和和气气的,可这一张嘴,就噼里啪啦的往出射箭啊,恐怕这是真的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了,如果他要是不追出来,真不敢想象她会怎么跟别人说,那名声可就毁了。
心知这小姑娘是个厉害的,万不能得罪,程有才自小就在这杂货铺子里浸染,商人的狡诈圆滑可是学了个彻底,见吉祥怒目而视自己,忙赔笑道:“姑娘您先别生气,我家小伙计嘴笨,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这香料若是原价卖给您那是我们坑您,可这我们是半价的,您还没听完就急着要走,半价可省了不少的钱呢,您难道不考虑一下吗?”
是人都爱贪小便宜,东西差不多,半价的总比原价的要讨人喜欢些,可吉祥却不同,她并非那爱贪小便宜的人,即便这程有才此刻谦卑有礼,可第一印象不好,她此刻也没觉得出好赖,但总不至于冷着脸了,深情也有些缓和,“刚才是我说的太过了,可这香料已经变质了,即便你白送给我,我也不敢用了,若是吃出了病还需要掏钱买药,若是吃出了人命可就糟了,我劝你们啊也别因小失大了,告辞!”
吉祥快步的出了杂货铺子,很快就没了踪影。
“老板,我看这小丫头就是来找茬的,便宜一半了她还说三道四的,我就不信白给她她不要,人小口气倒挺大!”小伙计归拢着被顾客弄乱的东西,抱怨的嘀咕着。
出了程有才的杂货铺子,吉祥就直奔布店,眼瞅着就冬天了,小乐和小三儿每件过冬的棉袄可不行,她此刻走在清河镇最繁华的街道上,足够三辆马车并驾齐驱,照理说,这么宽阔的街道,过个小毛炉车也绰绰有余,可偏偏就是那么巧,有个中年的男人被人群一挤,正好被慢慢悠悠的毛驴车给刮倒了,速度那么慢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可他这时却跟腿折了一样躺在路中间杀猪般的抱着受伤的大腿,哇哇大叫。
他这一叫不要紧,附近拿着东西正准备买的也放下了,小摊主也伸长了脖子往他这瞧,路过的也围在这等着看热闹,事儿也不办了,东西也不买了,赶车的是个小老头儿,此刻被他这一咋呼,吓得满头大汗,哆哆嗦嗦的不知咋办了,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或是指责,或是不忿,议论纷纷。
那受伤的男人躺在地上,越叫越凶,越叫越惨,抱着赶车的小老头的大腿死活不撒手,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喊叫声给引了过来。
吉祥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她只想买了东西赶快回家去睡个好觉,可这又是必经之路,没办法她紧紧捂着放钱的地方,钱赚的不容易,万不可被贼人摸了去。
“这可咋整啊!”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小老头,焦头烂额的不知如何是好,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声音抖的不行。
吉祥就快穿出人群的时候,恍惚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好像很熟悉,侧目一看,她梦然发现,那被人拽住的小老头是他们村的范爷爷,老人只有一个儿子,老伴儿死的早,又当爹又当妈的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了,还娶了媳妇,可儿子却非要分家另过,娶亲时的饥荒一点儿也不抗,都留给了老头,在古代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分家,就像吉祥这样的,她也是没办法,一个不孝的帽子扣在她的头顶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那范志国可不管这些,说另过就另过,他年轻力壮的干啥不混口饭吃,又把家里最好的地给要走了,只可怜了范爷爷,六十几岁的人了,一个人身负外债,还有爬山下坡的下地干活儿。
吉祥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再不能袖手旁观了,此刻那范爷爷好言好语的跟那汉子求饶,就差点儿给他跪下了,可那汉子却满不在乎,不依不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依旧躺在地上,不给三两银子就带他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