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完了之后,思索了片刻才开口,“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了,等到上冻了,就盖不成了,这要是盖到半道儿我们住哪儿去啊,而且我准备把西边的耳房一起拆了,翻新重盖,比现在的要大一倍,如果我要是用青砖的话,全部话费加起来得多少钱啊?”
佟万财被吉祥这么一问,脸上却不怎么好看了,一言不发的叼着烟袋猛吸了几口,急了香草直跺脚,“我的亲爹呀,你可得急死几个人,有啥就说啥呗,吉祥也不过是来问问你,心里好有个底,你这为难啥,说多说少的也没人怪你,真是的!”
吉祥也随声附和道:“是啊,万财叔,我也不懂这些,就是问问得多少钱,我也好有个准备,别到时候抓瞎,这要是需要的钱多,我也就再攒攒,反正我那草屋也还能混过这个冬天呢!”
佟万财吐了一口眼圈,叹了口气,为难的道,“丫头啊,你真是岁数小啊,有些事儿想的太简单了,我就跟你交个实底吧,今年青砖涨了价一直没往下落,你挑的也不是个时候,再说你要把房子扩大一倍,也就是直通你家西山墙,这么大的房子连人工带材料的还有吃喝全下来,每个三四十两怕是不够啊,我这也是粗略的算的,准不准的也不知道,你一听一过,可别往心里去啊!”
吉祥点了点头,心里也在估算着,比她预估的要便宜很多,她在回来的路上也问过猴子了,她这么大的院套要是搁在清河镇里买的话,怎么也得六七十两,而且那房间还未必有她的多,这么一算下来,自己盖个房子还是很划算的,“万财叔,这银子不是啥问题,我就是想着能不能在入冬前住进去,这买材料的事儿你可是内行,我也不懂,我刚跟徐江大哥说了,这活儿就交给你们干,钱我来出,您看咋样?”
佟万财听后大惊,眼袋锅子猛敲了两下桌子,才缓缓开口,“丫头啊,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交给我们你咋能放心呢?”
“有啥不放心的,万财叔你是能坑我还是能骗我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乡里乡亲的住着,我还怕你跑了不成,再说这钱也咱们也学人家记个账啊,你们买材料、雇人、零零散散的花的钱,一笔一笔的都记下,不就都知道着落了,这样做我省心省事的,也能腾出空来做别的去了。”
香草听罢,两眼放光,接着又不知道想倒啥了,皱着眉头,看样子倒是十分纠结,吉祥笑道,“香草姐,你一直想赚钱,其实我倒有个主意,你看万财叔手艺不错,又跟那些木匠瓦匠都熟悉,不如你把这些人聚到一块儿,统一的发工钱,专门给人盖房子干活儿,除了盖房子套院墙,修祠堂的活儿也可以接,就是有一样不好?”
“啥不好?”香草刚才也是往这方面琢磨了,只是没吉祥想的这么全面而已。
“干活儿的都是大男人,你一个姑娘家的跟着怕是不方便。”吉祥不得不考虑现状,当代社会女人能顶半边天,可在古代,这女人多数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像她这样特立独行的还真少见,就怕香草豁不出去。
香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当啥呢,未出阁的姑娘不当家我不也当了吗?这有钱不赚才是傻子呢,把日子过好了,吃香的喝辣的才是重要的,其他的谁爱说啥说啥呗,反正我身上的闲话那么多,也不差这一嘴了。”
她这叫虱子多了不怕痒,吉祥浅笑。
佟万财相对于香草的大喜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毕竟岁数再那摆着呢,几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这的确是一条好路子,只是他也有他的考量,这小年轻的啊想的就是短浅,“打算倒是不错,这人也好找,活儿也好干,可就是都是乡里乡亲的,只怕……只怕赚不了钱啊!”
他们去给人盖房子,都是干一天领一天的工钱,要是换了大户人家还好,可那毕竟是少数,多的都是借钱盖房子 的,如果要是包活儿干,就得在材料和人力花费上再加一些才有的赚,不然还不如省心劳逸的去给人帮工呢!
“就你想的多,我们给他们张罗人手,费心费力的,他们只管付钱就好,省了多大的事儿,该咋要钱就咋要钱呗,我们不偷不抢的有啥不好意思啊,再说了这东西都是他们愿意包给咱干的,咱们拿那钱也不亏心,我看挺好!”金桔见不得他爹这样,人情是人情,钱是钱,一码归一码的,不能混做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