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撮了撮牙花,道:蛮兵擅野战不擅攻城,我看定州如此险峻,只要蛮族的头领不是被驴踢了,就绝对不会来踢这块铁板。
冯国笑道:就怕那蛮族大首领蛮劲发作。
李清哧地一笑,蛮劲?冯国,你看这次在草甸,那家伙调度兵马,将马副将吃得死死的,以五万人马生生吃掉了我们三万强兵,是那种只懂蛮劲的吗?这家伙不简单的很那!
冯国眼睛一亮:那大人是认为蛮兵是不会来啦?
那也说不准,至少来定州耍耍威风还是可以的,反正现在定州军是不可能出城与他野战的。
嘿!冯国两掌一拍,那是,说实话,大人,与蛮兵野战真是可怕啊,不怕大人笑话,草甸一战时,看到上万战马奔腾而来,连地面都被马蹄震是抖动,我的腿都软了。我定州骑军不足,与蛮兵野战,的确不可取。
李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步兵练好了,收拾骑兵那是易如反掌。
冯国不信地摇摇头,正想反驳,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夹杂着一声声哭嚎,李清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走,去看看。
两人大步出营。
看到李清到来,王启年总算是看到了救星,大声道:好了,好了,大人来了,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跟李大人讲吧!
王启年现在很是狼狈,周围围着一大圈伤兵,地上躺着两人重伤号,正一人抱着他一条腿。
出什么事了?李清警惕地看了一眼围成一团的伤兵,头皮有些发炸,莫不是炸营,哗变,不至于吧!
大人啊!我们虽然受了伤,但伤得不重,我们一定会挺过来的,求大人不要放弃我们。不等李清明白出了什么事,两条腿已被两个伤兵牢牢地抱住,头皮一麻,李清差一点拔出了腰刀。
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双腿的两个伤兵,一个胸腹按了一刀,只是胡乱地用布条缠了一下,血水正从布破下渗出来,另一个一只眼睛没了,鲜血正从眼洞中往外渗出。
放开大人,你们想干什么?冯国刷地拔出腰刀,厉声道:想要造反么?
两名伤兵放开李清的腿,伏倒在地,大声哭道:大人,不要杀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好的,我们还能为大人打仗。
李清奇道:谁要杀你们?
冯国猛地醒悟过来,伏在耳边低声道:大人,我知道了,军中一般对伤势极重的伤兵都是补一刀,让他们去得痛快一点,免得多受罪,刚刚大人让王启年移营,这些重伤号肯定以为是要杀他们了。
李清心一抖,这混帐规纪是谁定的?
冯国惊讶地看了一眼李清:大人,这是军中惯例啊,这些重伤号肯定是不能再上战场了,就算花钱救他们,多半也救不回来,为了不花冤枉钱,所以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补一刀了事。
放屁。李清骂了一声。蹲下身子,道:两位放心,我李清怎么会杀害自己的袍泽呢,尽管放心好了。
那大人为什么要将我们这些人另置一帐呢?眼睛受了伤的伤兵问道。
我已经去请医生了,将你们单独安置一营,是为了先救你们这些重伤号啊。李清和蔼地道。
大人说得是真的?两人怀疑地看着李清。
李清一笑,站了起来:各位兄弟,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李清发下誓言,自今日起,无论各位受了什么要的伤,我常胜营都不会放弃各位,如违此誓,让我李清乱箭穿心,不得好死。
所有的喧哗声随着李清的话语消失,整个营地安静无比,半晌,一个伤员猛地跪了下来,道:多谢大人,愿为大人效死。随着第一个跪下,一个接一个地伤兵都跪倒在地,愿为大人效死。
李清摆摆手,:大家都起来吧,听王大人安排移营,医生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