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自然是定州军方或是统计调查司的人员无疑了。
便是这稍稍的一犹豫,富森已是举起手里的尸体,狠狠地砸向几名刺客,便在几名刺客闪避的当口,他已一跃而起,到了吕大兵的面前,戴着镣铐的吕大兵行动不便,一下子便被他架住,闪着寒光的刀已搁在了吕大兵的脖子上。
几名刺客举起弩箭,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帐门大开,大群的士兵一涌而入,几名刺客一咬牙,转身便想发射弩箭,吕大兵大吼一声,“住手!”几名刺客一楞神的当口,涌入帐来的士兵已是扑了上来,将他们按倒在地,死死扭住。
喘着粗气的富森眼见大局已定,这才松开吕大兵,惊魂未定地走到几名刺客面前,凶犯地拳打脚踢起来。
“富森你个狗日的,给我住手。”吕大兵两眼通红,大骂道,他知道,今天要不是自己在场,让这几名舍生忘死的刺客投鼠忌器,现在的富森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富森转过身来,大笑道:“好,好,吕参将,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给你这个面子。”回到座位上坐下,道:“来人,给吕参将换一张桌子,重新上一桌菜。”
几名刺客被按着跪倒在地上,富森看着他们的,把玩着手里的连弩,摇头道:“了不得,了不得,真是你们定州人干的,不但行了刺,还载赃给了巴雅尔,了不起,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几名刺客倔强地昂着头,恨恨地盯着富森,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极其令他们意外的情况出现,现在的富森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吕参将,你看,我真是好人有好报啊,当时活捉了你,我没有杀你,而是好好地把你藏了起来,好酒好肉地伺候着,今天你便救了我一命,长生天,我感谢你对我的眷顾。作为回报,吕参将,我愿意让你来为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选择一个死法。”富森笑吟吟地道。
“杀了他们对你有何好处?”吕大兵冷冷地道。
“没有好处,本来我可以伪造一个现场,嗯,就是模仿哈宁齐那边,然后将脏水泼到巴雅尔身上去,但想想还是不行啊,要是让巴雅尔恼羞成怒,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假戏真做,我可就惨了,所以嘛,我最后还是选择让他们静悄悄地消失。”富森冷笑道。
吕大兵盯着富森,“富森,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要将我藏起来?”
富森笑道:“我高兴,我乐意,我愿意把你像一条狗一般地圈养着,高兴地时候就拿来取取乐,不高兴地时候就抽你几鞭子。”
吕大兵呵呵笑了起来:“富森,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害怕了,你害怕巴雅尔赶尽杀绝,你害怕我们定州军得到最后的胜利,你也是无路可走,所以你把我藏起来,便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是不是?”
富森脸色变幻不定,出人意料的却没有反驳。
“富森,你与巴雅尔有了杀父之仇,虽然代善是你亲手杀的,但我想你一定把帐记在巴雅尔的身上,你有假意投降定州,将李将军陷入绝境,使我定州吃了大亏,上万儿郎因此死于非命,富森,这方园数千里之地,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都与你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你害怕了,是不是!”
富森啪地将酒碗狠狠地砸在地上,怒吼道:“是,我是害怕了,那又怎样?至少现在我还活着,你却是我的阶下囚,我要取你们性命易如反掌。”
“然后呢?”吕大兵讥笑地看着他,“然后呢,你就等着不是被巴雅尔,便是被我定州李大帅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富森颓然坐下,默然不语。
“放了他们!”吕大兵道:“你既然留下我作为一条后路,为什么不再为自己还找一条?”
“还找一条?”富森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定州统计调查司的清风司长你有所耳闻吧,那是我们定州的核心人物之一,你放了这些人,便是卖了一个面子给清风司长,将来便会得到回报。”吕大兵正色道。
富森略为意动,看了几眼几个刺客,他们都是小角色,杀或者不杀意义不大,但如何利用这件事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便需要好好想一想。
“虎子也在这里,你让他们带着虎子回去,虎子伤极重,还在你这里呆着,迟早必死无疑。只有回到定州,才会得救。”吕大兵接着道:“唐虎是李帅的贴身护卫,关系之亲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如果你让唐虎回到定州,李大帅也会感谢你!”
“你呢?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你也放回去,这样李大帅不是会更感谢我吗?”富森忽地讥笑道。
吕大兵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富森,我知道,你在等,你还在选,草原,定州不到最后时刻,能分出胜负的时候,你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选择的,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你也不可能放我,对吗?”
富森仰天大笑。
吕大兵嘴角也带着笑容,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向嘴里灌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