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轻快了许多。
趁着尚海波喝茶的功夫,路一鸣飞快地将经过讲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一句,“要不是我们跑得快,只怕今日便要被公主给做翻了!”
李清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做翻了,当倾城是黑道土匪么?
“虎子,你去公主那里看一看,探探那边的口气,如果公主气消了,我再过去安慰一番。”
“好呐!”唐虎快活地答应,猛地看见尚海波正眯着眼睛看他,不由心里打个哆嗦,脸上笑容立马收敛,做出一番同仇敌忾的模样,大步跨出殿去。
稍倾,唐虎又飞快地跑了回来,“大帅,公主说了,今天谁也不见!”
“我也不见?”李清奇道。
“秦明就是这么说得,还拜托我千万要阻止大帅过去,不然他就很为难。”唐虎笑道。
李清点点头,“既然如此,便让倾城独自呆上一段时间也好,我就暂时不过去了。”其实李清也是怕自己贸然过去,倾城不管不顾地打将起来,自己虽说吃不了什么亏,但这个脸可就丢得大了。
后殿,倾城已换上一袭白衣,头上的首饰头面尽皆去掉,披上了孝帕,又让侍卫找来了一段麻绳,拴在腰间,给天启皇帝带孝,强烈的悲伤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思。枯坐殿中,尚海波那虽然短,但却意思分明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路一鸣慌慌张张地跑了,他带来的一大卷与皇帝哥哥去世有关的情报却拉在地上,此时,跪坐于莆团之上的倾城开始一张一张地仔细地看了起来。
皇帝哥哥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与自己分别这么短的时间,便无端死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情报很多,也很详细,一直看到黄昏,倾城终于确定,自己的皇帝哥哥绝对是死于一场宫廷政变,而操纵这一切的便是萧氏,方氏,向氏,甚至还有那位待自己一直很好的皇后娘娘。
“萧浩然!”倾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不停地低低地念叼着这个名字,似乎想把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入到心里面。
丢下这些情报,倾城脑子里却盘旋着另外一件事,定州真是好手段,如此的惊天大事,居然被瞒得一点风声也没有泄出来,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往来于定州与巴颜喀拉之间,竟然没有一点外泄,只能说明连定州本地人也不知晓这个事情,倾城很难想象要有多大的神通才能做到这一点。定州真是铁板一块吗?
自己在定州,复州还有燕南飞等一干部幕僚,还有五百名宫卫军,他们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要么是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要么他们就是被控制住了,便是知道了也无法传达给自己。猛地,倾城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从心底泛起来。
定州不是洛阳,在定州人心中,自己的公主身份于他们无所谓,他们尊重自己是因为自己是李清的夫人,是定州的主母,如此而已,从这一件事情上便可以充分看出李清意志在定复二州的充分体现,倾城明白,尚海波,路一鸣,清风他们会瞒着自己,会瞒着所有的定州人,但绝对不会瞒着李清,一想到每日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心里揣着如此大的秘密,却丝毫不动声色,倾城便不由一阵战栗。
自己最大的依靠已经去了,从情报中看,萧浩然已完全掌控了洛阳,控制了整个大楚的中枢和最为富庶的地区,虽然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还是自己的侄子,但只要萧浩然愿意,自己的侄子随时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自己的依靠在哪里?自己如何才能替自己的皇帝哥哥复仇?倾城陷入了沉思。
定州,定州军,李清。
眼下自己唯一的依靠也只有自己的丈夫了,他坐拥定复两州,征服草原与室韦,更是让他的控制的地域扩大的数千里方圆,手下近十万百战精兵,如果再加上草原上新近依附的蛮族骑兵,他随时可以征用起超过十五万的大军,这些百战精兵一旦进入中原,自己复仇便不是没有希望。
倾城站了起来,打开房门,此时,屋外已完全黑了下来,惴惴不安地秦明和宫女正焦急地守候在外,倾城的脸色此时已平静下来,“秦明,派个人去打探一下,驸马是不是还在议事,另外,再看看尚先生与路大人还在不在驸马那里?”
秦明吃了一惊,莫不是公主心有不甘,还要上门追打么?“公主息怒啊,尚路二人都是定州重臣,深受大帅器重,实在是打不得的。”秦明道。
“你胡说什么!”倾城斥道:“白天我太冲动了,如果尚路二人还在大帅那里的话,我便过去向两位大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