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目瞪口呆,匆匆从案上翻出一张地图,清风的手沿着地图画了一个圈子,脸色难看得紧,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丝毫没有看出来,都说自己心计过人,看了萧浩然的布置,清风方知道,这些人才真正是老谋深算,阴险到了极致,阴谋阳谋,配合无间,与他们比起来,自己还是差了一点火候啊!特别是安国公李怀远,居然就凭着一点蛛丝马迹,硬生生地便推断出了萧浩然多年的谋略,这份心思,清风算是高山仰止了。
“我知道了,在合适的时间,巧妙地将消息透露给钟子期,让宁王保留一份元气,让他继续与萧浩然斗下去,为我们定州争取至关重要的时间,我会用心去办此事的。”清风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茗烟我就告辞了,司长你忙了一个晚上,就不打扰司长休息了,”茗烟站了起来,向清风行了一礼。
“习惯了!”清风淡淡地道:“阿静,替我送送李司长!”
“不敢劳动钟大人大驾!”茗烟向钟静笑道。
“请吧,李司长!”钟静笑意盈盈道。
看着钟静与茗烟消失,清风的脸色慢慢地严峻起来,砰的一声,一掌击在案桌上,清风粉脸陡变,一股莫名的威压让纪思尘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清风,心里有些莫名,不知道清风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在洛阳的网居然一无所知,真正是渎职!”清风怒道。
纪思尘恍然大悟,原来清风司长恼的是这个,劝解道:“司长,这其实也怪不得洛阳的弟兄,这件事完全是军事布署,我们自从退出军情领域,在这个方面力量的确是大大削弱,大家的重点也都没有放在这个上面,有所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
清风冷笑,“军政不分家,纵然我们退出军情领域,但也不能一无所知,特别是谢科,我们费了偌大功夫才将他一路护送到洛阳兵部给事中的位置,这些兵力调动的情报他应当一清二楚,居然也没有看出端倪来,当真令我失望。”
纪思尘道:“司长,谢科以前只是一个秀才,在定州之时,他也不过是一个中层官员,像这种大战略上的谋划,他看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人是需要学习的,他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就应当学习如何在这个位置上发挥作用,否则我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将他拱上去,能得到什么回报,传我的命令给他,就说我非常不高兴,让他看着办吧!”清风余怒未消。
钟静回来,看到清风的脸色,探询的目光看向纪思尘,纪思尘低声地说了几句,钟静恍然,此时清风却又看向了钟静,“阿静,你需要跑一趟洛阳了!”
钟静点点头,“小姐,需要我去做什么?”
“你去见见李老爷子,劝他离开洛阳,只要他愿意走,你便在那里运筹如何让李老爷子离开,他老呆在洛阳不是个事儿,对将军来说,到时候会投鼠忌器,再说了,李老爷子那份头脑,呆在洛阳可惜了,定州不久之后便要有大动作,翼州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我担心没有他主持,将军的父亲和几个叔伯会撑不住场面。”清风道。
“不会儿吧,无论是萧远山胡泽全,还是盖州的蓝山,威远候,寿宁候,翼宁候他们都应当应付得过来吧?”纪思尘道。
“不是他们!”清风摇头,“我担心的是兴州的屈勇杰他们。”
盖州,狮子关,钟子期站在高高的头头,凝视着关下,金州的那大片土地,盖州多山,狮子关却是扼守这两州边界的一道重要关头,拥有了他,便拥有了进出盖州金州的通衢大道,而失去了他,进入金州的大军便断了后路,这道关口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蓝玉,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死死地将狮子关握在自己手中,你父亲的数万大军的后路都靠着他呢!”钟子期叮嘱道,狮子关守将蓝玉,却是南军大将蓝山的儿子。
“放心吧,钟叔叔,只要我还活着,狮子关就绝不会丢!”血气方刚的年轻将领信誓旦旦。
不知怎么,从这豪气干云的话里,钟子期却听出了浓浓的不祥味道,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蓝山在颠沛流离深入金州,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可惜自己很少参谋军事,在这上面没什么发言权,而宁王又为眼前的大胜所迷惑,竟然看不到潜藏着的危机。
萧远山会这般不堪么?一辈子都活在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之中的钟子期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头,但犹如一乱麻,一时却又找不着头绪。
也许自己该去一趟洛阳,去那里探探风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