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重重地描出了一道醒目的记号,那是定州水师一直以来重点经营的地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但已着有成效,水师有效控制区域内,这些人正在推行定州新政,一点一点地削弱着曾氏在这些地方的影响力。定州心思,昭然所揭,但曾氏眼下之境,却是腹心之内,卧有虎狼,那是撕心裂魄之危,定州一边援助曾氏,一边却在用钝刀杀人,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便是眼下曾氏最明显的写照。
曾逸凡无法可施,眼下还只能借助定州之力,先将腹心之患去除才能谈及其他,否则心肺皆裂,何谈其它?
看见曾逸凡的神色,袁方知道自己已击破他那层薄薄的心理防线,他不介意在对方伤口之上再撒上一把盐,“沱江沿岸,定州水师纵横来去,分田地,薄赋税,好生热闹,顺安港口,战舰云立,虎视眈眈,曾少帅不知作何想法?”
曾逸凡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袁方所说,的确便是现在曾氏的真实写照,但曾逸凡必竟非同凡人,心神骤遇打击,但片刻便回过神来,淡淡地道:“知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饮鸩止渴,那也得先解了眼前危局再说,曾氏经营数十年,却也不是轻易就会垮的!袁指挥使,如果今天你是专程来打击我曾某人,或者是离间我与定州关系的,你已经达到目的了,眼下,便是神仙下凡也解不了这个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罢了。”
袁方大笑:“曾少帅心里清楚得很,倒是我袁方多虑了,不过要解眼下危局,却也不需神仙下凡,我袁方便有办法!”
曾逸凡心中一动,但一想到此人与天启两人的凌厉手段,眼神便又慢慢地淡了下来,解了又如何,即便前门赶了吕氏,后门拒了李清,但袁方与天启又横***来,曾氏最后仍然难以逃脱注定的命运。反观天启手段,或许到时投靠李清,结局会更好一点。
袁方何等之人,只看曾逸凡神色,便猜到了对方的想法,道:“或许少帅还在想自己可以待价而沽吧?投靠李清?还是投靠我主?少帅现在也拿捏不定吧?”
曾逸凡嘿嘿笑起来,待价而沽,说得倒也不错。曾氏虽然无力保全自己,但至少还可以左右这争霸天下的大局。
“如果少帅真作如此想,何来听听我们的报价?也许会让你动心?”袁方拍拍衣襟,笑道。
“倒也不妨听听!”曾逸凡淡淡地道。
“好,如果曾氏与我联手,共同对付李清,那么,将来天下大定之时,曾氏不仅仍将拥有现有地域,而且吕氏所控制地盘,除了卫州,其余的也都归你们!”袁方语出惊人。
曾逸凡没有想到袁方居然开出如此价码,不由瞠目结舌,半晌,方才醒悟过来,不由乐得哈哈大笑,“袁指挥使,看来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娃娃了,嗯,不错不错,这价码当真够吸引人的,不,不是吸引人,简直让人会疯狂。君不见萧远山乎?去岁此公还坐镇洛阳,独领风骚,风光无限,如今却已是阶下之囚,深牢大狱,苦捱时光,袁大人说此话时,是不是已在萧公隔壁,为我预留了房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道理,曾某还是懂得。”
曾逸凡笑着将袁方刚才嘲讽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听见袁方开出如此价码,他反而不相信了,相反,李清没有开出任何价来,甚到意图明显,但越是这样,曾逸凡倒更愿意去投靠李清。
袁方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样说很难取信少帅,但这的确是主子的意思,我不妨明言,是与非就留与少帅自己判断吧!”
“定州李清,已是尾大不掉,铁州铁骑,更是中原所有军队的梦厣,如果东西对峙之局形成,,这一场战争将不知打到什么时候去,谁胜谁负,难以预料,而主子的梦想根本就无法实现,为了根除李清势力,主子愿意付出代价,曾少帅,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你曾氏与李清比起来,如果说李清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的话,你曾氏就只能算是一只乖兔宝宝了,我愿意面对十个曾氏,也不愿意面对一个李清!”
袁方说得是如此直白,意思是即使曾氏拥有大片领土,将来也只能臣伏在天启脚下,而李清则不然了。这让曾逸凡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但却又无从发作。
“吕氏十万大军尚在我腹心,袁指挥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吗?”曾逸凡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李清不是傻子,岂会不加以防备,李清不死,即便将他赶回定州又有何意义,不出数年,他又会去而再来。”
“定州水师,如何应对?袁大人可有想法?”
一连吐出数个问题,曾逸凡逼视着对方,只要对方说不出一个道理,他真会奋起杀人,用这袁方的人头去取悦李清,换取曾氏的平安了。
“我主正在编制一张大网,一张让李清万劫不复的大网!”袁方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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